就是起身这一下,杨简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周鸣玉能感觉到杨简似乎是真有些支撑不住,所以睡了过去,只可惜睡得不够安稳,她稍微动一动,他都下意识地要收手。
另一边,边大夫手下熟练,很快帮杨简处理好了伤口,又重新上好了药。杨简到底有身份,不好让他大喇喇地晾着,只好铺好纱布,再拿个轻薄的被子盖上。
这会儿收拾停当,丹宁特地将大夫请出去问医嘱,又把其他侍从带了出去。
周鸣玉早看到杨简的眉心皱成川字,此刻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她才去轻轻抚了抚杨简的眉心,看见他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杨简的手背,没过多久,听见杨简的呼吸终于稳定下来。
他睡着了。
她心中想,他这点倒是一点没变。
小的时候,杨简就是这样,虽然在外面张扬又热烈,可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待着。下人们若是有什么大响动,他也不会斥责,只是会很不爽地自己窝着。
他一贯是脾气好的那类人。
但他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难得生病的杨简,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烦得头疼,不爱见大夫,不爱喝药,旁人来见他也不爱见。
谢惜倒是能见,但依旧不爱见。
周鸣玉坐在杨简身边,想到自己幼时去他那里探病的时候,杨简永远闷闷地蒙着头缩在大床最里头,兴致不高地说:“你个小姑娘,这时候过来干什么?万一生病了,好几天都不见好。”
他像极了宫里生病时便不敢面圣的妃嫔,生怕自己容貌憔悴便失了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