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耳边,在那一刻突然响起刺耳的长鸣,搅得他再也听不见了任何其他的声音。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阵眩晕感让他的手下意识扶住了桌子,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察觉到他不对劲的下人赶紧过来扶他,似乎是说了什么,楚凌没有听清,他只是一把甩开了向自己伸出手的人。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天旋地转,让他恶心到想吐。
楚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又是怎么向着姜芜的方向去的,那个一刻之前,还在惦记着一点希望的自己,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原来,是这么天真的人吗?
男人的眼睛红得不像是要流泪,而是要滴血一般,他宽大的衣袖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若地狱中前来索命的罗刹,见着的人莫不是都赶紧躲得远远的。
楚凌不敢慢下来一步,仿佛那样的话自己下一刻也许就会疯掉。她怎么敢的?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他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她了,她怎么还能这样对自己?
她怎么能?
在看到躺在初一怀里满身血迹的姜芜时,那些被愤怒、怨恨掩藏起的惶恐终于再无从遮挡,几乎要溺毙了他。
鲜艳的红色,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还在愣神的初一被楚凌推到了一边去。
“阿芜,阿芜,你别吓我。”
他慌乱地叫着,他怎么斗得过姜芜,这个人拿捏他的命脉拿捏得如此准,刀刀见血。
她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姜芜的穴道已经被封住了,但仍然有鲜血不断地从她口中涌出。楚凌的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能止住这血,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却依然能感觉到女人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无论怎么用力也握不住。
楚凌的心被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所攥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