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昨日的狂风暴雨似乎只是转瞬即逝的幻想,次日依旧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贺霖佑来得早,在学堂内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自己的话本,和清晨鸟兽轻鸣的宁静汇聚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坐下没多久,蝉鸣鸟叫声中,就传来了嬉闹的孩童声音。
陆陆续续的,屋内的人逐渐满了起来。
无论旁人多么吵闹,贺霖佑依旧埋首坐在自己的书案前,身直颔首,低眉握笔,安静得与这四周格格不入。
可总有人试图毁坏这份独有的安静,柳战逸不知何时走到了贺霖佑身后,贴着贺霖佑的位置低头一看:“呦呵,你是知道下一堂是温夫子的课,所以特意在这先临摹两笔,好让夫子对你另眼相看是吗?”
温夫子名为温冀,是传授画学的教习,今日上午便都是温夫子的课。
温夫子虽然算不上严苛,但是谁又不想得到夫子的另眼相看呢,所以柳战逸才会这般嘲讽贺霖佑。
柳战逸的话并没有惹来贺霖佑的侧目,相反,少年淡定自若地画上最后一笔,屋外树影婆娑的光景瞬间被他收入纸上,他慢慢等纸上的墨迹干涸,然后不疾不徐地合上了自己的画册。
柳战逸极为不爽,推了一下贺霖佑的肩膀:“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贺霖佑肩膀一噌,袖子险些落在了砚台上。
少年的眉眼倏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