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佑腿不长,走得倒是挺快,甚至要蒋文杰小跑着追过去。
“殿下,殿下你慢些。”
晚风凉爽,贺霖佑出来以后才惊觉,自己身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蒋文杰急忙追了上去,关切问道:“殿下,是属下看护不利,殿下恕罪。”
贺霖佑没有理会他,只是极为冷淡地说一句:“回去备水,我要沐浴。”
浑身冰冷的黏腻之感已经叫他忍无可忍,这一种种感触似乎在叫他回忆方才被黑暗包裹的恐惧。
“是。”
蒋文杰领命,临走前,还问了一句:“殿下,关害殿下之人,可需要属下前去教训一番?”
虽说他一个成年人去教训两个孩子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身为下属,怎可看着主子任人欺负,殿下既然拒绝了山长,那么就应该由他出手,无论如何,他都要为他家殿下讨回公道。
贺霖佑斜睨了蒋文杰一眼,嘴角轻勾,然后道:“不必,有些债,我会自己讨回来。”
望着少年隐匿在黑夜中沉静幽暗的侧脸,蒋文杰垂首没有说话。他家殿下平日里鲜少生气,可若是真的动了怒,那便是雷霆之怒。
之前在皇宫的时候,殿下曾被太子的胞妹济云公主推下水去,上岸以后的殿下不哭不闹,可是次日就听说济云公主的寝殿闹鬼,吓得公主两日没缓过来。
之后经过查实才知晓,是公主挂在床头的一幅画上用了特殊颜料,白天看是谪仙男子,夜里看是泛着荧光的披头散发恶鬼。而那幅画是济云公主从贺霖佑手里抢走的,当时公主还洋洋得意,甚至想命令贺霖佑多画几幅,后来,她也庆幸,还好只抢他一幅画。
那幅画因为是济云公主亲自抢走的,所以陛下也没有责罚殿下,这件事情便这样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