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鱼清母亲就明白了过来,一行泪水不禁从眼中落出,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唉,是我没有教好你,是我没有注意到......”
“妈妈,我,我做错了吗?”
“这怎么可能会对?清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鱼清的内心又迷茫了。
后来隔天,鱼清父亲尚处于理智之中,也没有真地教训鱼清,只是再懒得与自己的女儿有过多的交流。
一时间,关系处于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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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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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带着暖意的风吹过田间,那茫茫的麦浪一层连着一层荡漾出去。
太阳高悬于空中,照下那令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
而不远处,正是着几片村子中的房屋,一条河正正从远处来,穿过这片大地,去往远方。
一双小巧的鞋子被脱了放在一边,而鱼清一个人正蹲在河边的泥上,袖子与裤脚被挽起,手上正挖着一块湿润的泥土。
而那张小脸上,也沾着了一点已经干掉的黄色泥块。
几滴汗水从脸边顺着流下,鱼清便伸手擦了一下,而几点湿泥也顺着被擦在了额头上。
“嘿,疯子!”
忽然,一道喊声从不远处响起,鱼清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是四个同村并且年龄比鱼清稍大的小孩子。
“疯子回头了。”一人忽然喊道。
鱼清只是蹲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几人,没有说一句话。
“那不就是疯子吗?拿刀砍人。”
“我听说啊,有个更‘专业’的名字,叫精神病!”
“就是脑壳有问题呗。”
“不对,那叫神经病。”
“管它神经不精神的,都差嘞不多。”
“就是脑壳有问题就对了。”
鱼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着自己,心中出现了一股难受的异样。
“她这种精神病,以后谁会要?对了,送你当媳妇儿要不这种疯子?啊?”
一个小男孩满脸贱笑地望着另外一名比较瘦小的男孩,这么说着。
那瘦小的男孩嘴一撅,道,“我才不要这种,对,精神病!”
“哈哈哈!!”
“哈哈——”
这一阵将鱼清作为语言攻击对象的几人,瞬间笑了起来,
“鱼疯子,听见没有,没有人会要你。以后就你自己一个人,啊?”
“哈哈哈——”
听见那几人的笑声,鱼清只觉得心中仿佛被刀狠狠地砍了几下,只觉得痛,痛得想哭。
但是鱼清都忍着,忍着那泪水没有掉出来,不过那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是被那几天看见了,
“精神病要哭了,会不会杀人啊。”
“哦,对,快点跑。”
接着,那几人一哄而散,向着远处跑去,口中还喊着,
“村前有个王傻子,村中有个李瘸子,村后有个鱼疯子!”
哇的一声,鱼清直接就在原地哭了出来,也不顾手上还沾着的泥。
那泥与泪水混在一起,让泥沙一不小心进了眼睛。
那污浊染了清泪,让鱼清感到眼睛一阵朦胧与难受,使得鱼清哭得更厉害了,口中还不停喊着,
“我没有,我不是疯子......妈妈,妈妈......”
着急起来的鱼清,不禁下意识地喊起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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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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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着。
偶尔,有人会过来劝一下鱼清父亲,
“你把你家妮子找个时间,带到县城上的医院去看看吧。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也好早点治了,孩子的事情拖不得啊。”
“我看她挺正常的,一天天也老实,就自个儿待屋里头,也不闹,多省心。女娃儿家家不就该老实本分点?”
“别个家的都是天天在外面田里头玩,你家那妮子那么小就只会待在屋里头,不就是有......”
说到一半,又觉得话似乎有些过了,便又止住了嘴。
“上县城麻烦,来回不要钱啊,去医院不要钱啊。而且她现在这样也省心,正好把钱给省了。”
“......”
一两次都是这样。
见着实在是劝不动,也懒得自找没趣,反正鱼清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面,也的确没有生出来什么事端,索性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鱼清父亲有一次又喝醉了......
回到家中,一脚踢开门,心中也生出了莫名的怒意,忽然,他想起来了之前鱼清对自己做的事情。
走进房间,见鱼清母亲正在床边教着鱼清认字,也不管什么就径直跑过来抓起了鱼清,
“就是你想老子的命是吧?啊?!”
鱼清母亲先是一愣,再见到鱼清父亲那脸色,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心跟着一猛颤,连忙伸手抓去,嘴中大喊道,
“你疯了?!清儿可是你女儿!”
鱼清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男人,只是有着余光透过。
那昏黄的灯光照在鱼清父亲的后脑勺,让男人的脸处于了一片阴影之中,顿时鱼清只觉得那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恶鬼。
鱼清感觉很疼,那只坚硬的大手抓着自己的手,捏得很疼,仿佛随时都要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