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五分钟内,十来个穿着军装的将官陆续走进来,朝着他行礼。
这礼,反而不是现代军礼,而是叩拜礼。
林绪让他们平身,心中再次印证了一些东西,然后问道:“各位,天复军来消息了,各地已然沦陷,惟我荆北之地,仍有精兵十数万,可逐步收复失地。”
将官互视一眼,他们都感觉有些奇怪,自家统帅不是想趁乱称帝么?怎么在天复军的斥候一传来这消息,反而先想到收复失地了?
难道...统帅想获得更多民心,增强法理性?
必须是这样!不过这称帝也不能拖着,京畿道和西直隶行省都被他们荆北行省给坑了,必须要称帝,才能给背刺一道一省的军队将官注入强心剂。
才能给这些将官背后的世家安心下来。
林绪并不知道这背后的蝇营狗苟,他也不知道京畿道和西直隶都是由于当年世家联盟的首席团和官方大战时的主要战场。
五十年前,这里足足衰败甚至灭绝了九成以上的世家,剩下的世家都在苟延残喘却又心怀不满,趁着如今的机会,没有和当地官方进行任何的合作,而是拼命倒戈向荆北那个充满十足野心的男人。
河阳招讨使 范犨率先发话:“统帅,末将认为应该打出旗号,向北夺取秦州、楚州二地,将那里的发电厂和铁路控制住了再开始收复失地。
但两地非三五日就能拿下,现在临近冬天便如此严寒,还是早登帝位以安民心。”
范犨原是京畿道河阳市兵备道指挥使,后来叛变京畿道的官方自立为河阳节度使,被驻扎在西都的第四集团军和神龙府的府兵围攻。
然后,开战不到三个时辰,他就带上亲兵弃城逃跑。
他化作车神一夜转进五百公里,愣是没迷路,一路逃到了荆北地界,被封为河阳招讨使。
林绪听到范犨的话,由于什么都不知道,一时也判断不出他的意图。
不过好在他的手下派系复杂,荆北本土的襄陵制置使汪昌符立刻发话了:
“范将军,在下不敢苟同。我荆北若贸然攻打秦楚二州,就要和京畿道正面对抗,而更北的西直隶说不定也会一起攻打我们。
依我看,统帅还是先登大位,然后开春挥师南下,夺取已经沦陷的荆南黔中湘中,得到大后方再北上才可。”
虽然都是拥护统帅称帝,但两人截然又分为了南北两派,简直与广北行省大同小异。
而林绪没在意他们的路线不同,而是注意到他们都无比渴望自己称帝。
难道......这就是画想要给自己挖的坑?
事实上,林绪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他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是南是北,是守是攻,自由参谋们参议。
然,称帝之事,我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