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干和办公室忽然热闹起来了。
“漆乡长,我们是小馆子,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钱,本钱都耗在里面了,乡里现在有钱,就把账结一下吧。”
“我们馆子都要垮杆了,拖了一两年的账,再不结我就在乡政府来睡起。”
“听说乡里弄了一千多万,我这一万多点账应该可以结了吧。我都不好意思来乡政府找你们了,搞得像是叫花子来要钱一样!”
“漆乡长,你现在掌握了财政大权,手指缝里随便洒点,都能解决我们的问题。”
“是啊,新官也要理旧账,不能换人了就不管吧。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向漆干和要账。
有诉苦求同情的,有威胁的,有讲道理的。
这些人都是乡里之前的定点餐馆,乡里之前欠了不少账。
其中上河人家的老板夏雪梅眼圈发红,不停擦着眼睛,“漆乡长,乡里欠了我们三万多,都是我的老本啊,你们不结账,我都没法活了,我……我就死在乡政府了。”
漆干和很无语地看向这个肥胖的女人,因为朱金良的缘故,乡里每年在上河人家花费了那么多钱,让她赚得盆满钵满,这个时候来装穷,简直说不过去。
而且一直以来,乡里都是最先结清上河人家的账,最多也就拖三四个月。
比起其他几家一拖就是一年多,简直好多了。
旁边几个餐馆的老板,都不由自主地挪了挪屁股,离夏雪梅坐远一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漆干和笑着道:“你们吵也没有用,之前的欠款,乡里肯定认账,这不会有任何含糊。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结清,招待费有限,只能逐步解决。你们要债我理解,但是如果做出妨碍乡政府工作甚至违法的事情,那可别怪我叫派出所来抓人了。”
夏雪梅顿时叫道:“欠钱还债,天经地义,乡政府还敢抓人?你莫当我们是吓大的。你说结清欠款,总得有个期限吧,要不然无限期拖下去,等我们馆子垮了,是不是就可以赖账。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要给个明确的时间。”
“乡政府也要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