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四中校园。
姜宁单手骑车,将电瓶停到车棚,然后拿着甜筒,和耿露一块走向大巴车停靠的路边。
尽管平日里,姜宁了解耿露的身材,但那是神识之下的她。
而不是今天,穿了好看衣服的她。
内里简洁的白衬衣,被她穿的紧绷绷的,自纤细的锁骨和颈线往下,划出大弧度的起伏。
衬衣往下,则是一条直筒的牛仔裤,将她长期练瑜伽的益处体现,既有高中女孩的青春活力,又蕴藏诱人的魅力。
轻盈又不失饱满,叫姜宁多看了两眼。
耿露迈着轻快的步伐,眼里泛着喜悦。
既有因为冰淇淋的美味,又有和他相处的开心。
姜宁问:“你带那个证了吗?”
耿露呆了呆,“什么证呀?”
她不太明白姜宁的意思。
“就是,用来证明身份的。”姜宁笑呵呵的说。
听到这里,耿露脸蛋红润,心里扭扭捏捏,‘那么着急嘛?’
她羞涩的低垂脸颊,舌尖轻轻舔着冰激凌,红晕也加深了些。
尤其是眼睛里的水波,既有羞意,又有一种对新世界的好奇。
迎面吹来的微风,吹散了她的发丝,充满知识气息的四中,这一刻竟是变得浪漫暧昧。
耿露细若蚊声:“嗯,带了。”
姜宁瞧见她的模样,乐道:“带了就好,观澜华府要求出示邀请函证明,否则不给进。”
耿露:“…”
姜宁调笑两声,他手掌翻转,一枚发卡出现在掌心:
“给你。”
耿露循声凝望,只见这是一枚银色发卡,形状似如秋风中轻舞的银叶,飘逸纤薄,表面点缀了颗光泽柔润的珍珠。
耿露眼睛明亮,“好好看啊!”
南方的阳光落下,洒在银色发卡上,让它透出幽幽的光芒,珍珠变得时隐时现。
“给你了。”姜宁把发卡放到她手上。
耿露感触到清凉光润的触感,她迫不及的试戴,当发卡别在她乌黑的发间,犹如一片落叶摇曳。
她手指轻轻扰弄发丝,笑容在发卡的映衬下,更加明艳动人。
她抬起脚步,那枚发卡随之起舞,她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面对面看着姜宁,问:
“好看吗?”
姜宁背负双手,走上前,盯着她的脸,笑呵呵的念道:“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耿露瞬间就不好意思了,他怎么能用古诗词夸人呢?
但心脏又砰砰的跳,隐隐的欢喜,嘴上含蓄的说:“哪里好看啦?”
姜宁:“你可以自己看看。”
这片银叶子,是他根据修仙界一种元婴灵物,所仿照的叶子,外观的韵味自是不必去提。
“我自己看不到呀。”耿露这样说着,“用镜子好像也看不到哎,如果有两片镜子就好了,就可以利用光反射…”
姜宁拿出手机,“咔”的拍了张照片:“喏,自己看。”
他还不忘说着:“天天跟陈思雨坐在一块,你也被她的智商传染了?”
耿露接过他的手机,果然看到了她戴着发卡的模样。
一时间更是欢喜了。
姜宁静静的欣赏着。
他一直很想送给耿露一件饰品,之前的迷你版大熊玉坠不算,那件饰品她挂在脖子上,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好似落入深渊。
这枚银叶则不一样。
之所以出现这种想法,是因为前世高一时期,他和耿露坐前后桌的那段日子,耿露也准备送他一件‘饰品’。
那段时间天气渐冷,沈青娥每天被她姐姐开车接送上学,姜宁有自己的尊严,他每天独自骑着自行车。
冬天寒风刺骨,他往往戴上手套,帽子,甚至脸上必须涂保湿霜,不然就会被风刺的发疼。
记得有一次早自习,他哆哆嗦嗦的进了班级,耿露问他,天这么冷了,骑车围上围巾会更暖和些。
一条围巾要好几十块呢,姜宁哪有那些闲钱买围巾啊!
耿露就打趣道,其实她会织围巾。
姜宁当时就觉得有些丢脸,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围巾?
遂淡淡的告诉耿露,他根本不怕冷。
……
观澜华府。
庄剑辉一身纯黑休闲装,他站在大厦前的花坛间,相比周围其他身穿正装的学生,他的气质无与伦比,仿佛天生便是为了适应这种场合。
黎诗看向庄剑辉的目光,蕴含憧憬和羡慕,还有一丝少女的情意。
她家里在禹州和江省临城皆有产业,每一任官方的领导到来,都会找到她父亲开会,一起谈论禹州未来的发展,论家境已然是站在禹州最顶尖的行业。
可是和庄剑辉的家族相比,财富和权利尚且不谈,光是文化和底蕴不知差了多少层次。
那是几代人的积累,才积累而出的气质。
相比之下,那个令她数次受挫的姜宁,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再如何跳,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也只是个笑话。
黎诗好看的嘴角上扬:“姜宁也拿到了邀请函了吧,我倒是好奇,他中午会不会来参加这里。”
没等几人回答,她继续说:“按照我想的,大概是会来的吧,就像是那些学生一样。”
黎诗看向不远处那些穿着正装,故意挺直腰板,装模作样,却又透出滑稽的学生。
林子达没说话。
庄剑辉倒是提了一嘴:“走吧。”
他淡漠的看向观澜华府的大厅,他并没接黎诗的话,因为从始至终,他压根没在意过姜宁。
不论对方成绩多好,体育多优秀,从始至终,庄剑辉一直是无视。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在意,或者说,不屑于去在意。
是的,姜宁是天才,全能,但,那又如何呢?
世人眼中的天才少年,一生努力修炼得道成仙,最后,成为围剿大圣的十万天兵之一。
而他们生来,即,位列仙班。
……
32层次的露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