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他怎么也激动不起来,反倒是表现得很平静,正如他与母亲的平淡生活。
终于到家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口气推开家门。
“妈……”
“我回来了”四字还未说出口,一抹鲜艳的红映入眼帘。
他手一松,蛋糕掉在了地上,粉红的心形蛋糕啪叽瞬间摔成一坨烂泥,正如他烂泥般的那二十年。
冰冷的利刃插在那朵“鲜花”上,无情地将她拦腰斩断,花茎被划得血肉横飞直冒血水,“鲜花”仍然保持着原有的美丽,一片花瓣未曾凋零。
看到眼前一幕,他大脑一片空白,呆滞了几十秒才颤抖着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报警。
直到母亲的尸体被装进尸袋抬走,他才敢抬头看母亲一眼。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还是个噩梦……”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是梦,是梦!”
还好狱警及时赶来拦住了他,不然他肯定会把自己打成猪头。
家里贴上封条,他只能回到监狱的宿舍住,一个人面对那坨摔烂的蛋糕呆了两个小时。
在这两个小时里,他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蛋糕,但他眼中不只有蛋糕,更多的是和母亲一起时的美好回忆。
狱警站在门外守了半个小时听不见房间里的一点动静,犹豫着抬手敲了敲门。
“监区长,我可以进去吗?”
房间里传来凯飒沙哑的声音,“我准备休息了。”
“哦好。”
狱警又在门外待了一会,直到凯飒熄灯才走。
凯飒点燃蜡烛双手合十许愿,许完愿吹灭蜡烛,打开手电筒照明,拿起叉子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摔烂的蛋糕,原本烤的香甜的蛋糕吃起来却越来越苦涩,味同嚼蜡,凯飒吃糠咽菜那么多年从来没吃过比这更难吃的东西。
即使这样凯飒也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蛋糕,贪婪地吞咽每一口蛋糕享受滑腻的奶油滑过喉咙的感觉,甚至在吃完蛋糕后把装蛋糕的盒子也舔净了。
自那以后他变得冷漠刻薄,眼中只有对错,他在的地方永远是低气压,不只犯人们怕他狱警也怕。
接连几天的天气不是大风就是阴天,迟迟不下雨。
终于有一天,害死他母亲的凶手被抓住,他宛如冰封的脸上有了一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