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海露眨巴着眼满脸无辜,他压着脾气伸手比划起来:“这些人都不记得,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脑袋。”
秦海露双眼一凝,皱眉道:“你有话好好说,发火算什么,我当了四年的游击队长,鬼子都不怕,还怕他们?”
“你还是游击队长?”陆远有些疑惑。
秦海露鄙夷地打量他一眼:“屁股后面二十多个弟兄呢,你以为就你行?”
闻言,陆远上半身微微前倾,拧着眉继续追问:“好,那我问你,今天跟你来的那个人为什么带着枪?”
秦海露脾气上来了,偏着脸不爽道:“带枪咋了,要出事咋办,打鬼子的时候他是机枪手,今天没扛着机枪来就不错了。”
陆远心中怒火蹭的一下就涌了上来,猛地站起,紧紧咬住后槽牙,核善的盯着眼前这位乡野村妇。
秦海露同样起身,挽起衣袖,脚踩沙发,寸步不让道:“余同志,我们都有觉悟,你得讲理,带枪的事可能是有些不妥”
“卡!”
监视器前,姜韦的心情并不美好。
屋外雨落下的声音,让人感到烦躁,他推起鼻梁滑落的眼镜框,眯着眼睛看向场脚踩沙发的翠萍。
实在是出乎预料,万万没想到身为影后的秦海露会率先掉链子。
翠萍是乡下人,她的性格暴躁,不讲道理,心思单纯,又率直。
但秦海露表现得太过了,这场戏里,她挽起衣袖,踩着沙发,两个动作给他的感觉甚至可以用泼妇来形容,胡搅蛮缠,过犹不及。
他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先扬后抑,为了后续角色性格的转变做铺垫。
前期的泼辣与受到余则成感染试图转变之间会产生戏剧冲突。
只要把握好诉求点,就能在外部和内部自然形成一种擀旋,也能比较直观的表现出角色转变的原因。
出发点没问题,只是她出场扬的过高,给人的感觉就是翠萍有些讨厌,不讨喜。
这和他剧本完成的那一刻在心中形成的翠萍形象有差距。
他也明白,每一位演员在形象塑造的过程中都会产生误差,这代表另一种角色的重塑。
这种重塑是演员结合自身的条件与对作品认知的一种综合反映,有时不可避免的与剧本产生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