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姜绾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皇帝疲惫的声音，“进。”

姜绾抬脚走进去，便看见皇帝坐在书桌旁，正拿着朱笔缓缓的写着字。

他的字很乱，和他如今的心境一样。

心乱如麻。

即便掩饰的不错，但姜绾依然看的清楚明白。

“皇姐。”

皇帝清透的眸子撞进姜绾眼中，他难过的扯了扯唇。

“其实朕早就查到她的身份有问题，只要她不伤害我，朕以为就能如此将错就错的过着。”

却没想到扶桑会亲口承认，她是星月楼的人。

星月楼可是杀手情报组织啊。

这是不是说明扶桑一开始接近他，要么为了杀他，要么为了得到他身边的情报。

“她既实话实说，说明她如今也不打算瞒你。”

姜绾不太擅长安慰人，却还是说道：“且她跟在你身边的时日。

她可有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应是没有的。”

皇帝到底是皇帝，即便心知肚明，可还是会心存猜忌。

他会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扶桑会不会透露什么给星月楼的人？

姜绾沉默了一瞬，知道眼前的皇帝早就不是从前的皇帝了。

她想到初见扶桑时那双纯净的眸子。

“如今星月楼不复存在，只要皇上想，她可以是任何人。”

言下之意，她可以是星月楼的扶桑，也可以只是大丰的宫妃。

扶桑的下场，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朕要好好想想。”

皇帝靠在椅子上，双眸放空，似乎也不是那么需要姜绾的答案。

姜绾便也没有多说，“我等会去看看扶桑，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给她的吗？”

“你让她好好配合王爷即可。”

皇帝的声音很轻，直到姜绾离开他的屋子，才听见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

那个需要依靠宋九渊涉政的新皇到底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盘算和算计。

姜绾心情很复杂，也庆幸在新皇满脸热情的时候控制住他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