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了,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把他赶走。
不管怎么讲,今天如果没有周晏京,她不可能还能好好地躺在这里,他刚才的安慰也是好意,她说那种话有点过分了。
她从床上起来,下楼。
客厅,周晏京一个人坐在沙发,身上脏污的衬衣已经脱掉,医药箱摆在旁边,他正费劲地用右手处理左肩的伤。
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他视线移过来,又冷淡地滑走。
林语熙趿着拖鞋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生理盐水:“头转过去。”
周晏京眼神不明,看了她一眼,转向另一边,把颈后玻璃划破的伤口露出来。
林语熙给他冲洗了伤口,碘伏消过毒,贴上一块无菌敷贴。
又拿了冰袋给他肩后被酒瓶砸出来的淤青冰敷。
周晏京嘶了一声:“很凉。”
林语熙:“忍着。”
于是他不再说话,两人之间静默下来。
整栋别墅都被静谧的空气包裹住,深沉夜色从玻璃窗流泻进来,似乎带进来一些别的东西。
一种幽幽淡淡、丝丝缕缕的伤感,不知属于谁。
也许是这栋见证了三年婚姻的婚房别墅。
周晏京背对着她,林语熙看不到他的表情,过了一阵,听见他问:“我送你的平安锁,为什么不戴了?”
林语熙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向下垂着,盯着他背上的伤:“因为它不能再保护我平安了。”
怎么就不能保护她平安了,只是离了,他又不是死了。
周晏京轻嘲:“因为你的危险都是我带来的是吗。”
林语熙说:“我说那句话有故意气你的成分,你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