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闻言，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

他纵使没有读过医书，也知道这两种药材乃补肾圣物。而且，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鄙夷，是什么意思？

——他的肾，不虚！

他虽然不重视声誉，可也架不住她这般诋毁？

虞嫤尚且不知柳遗直内心的三回九转，出了一口恶气后朝着他微微欠身。

“柳五叔，阿晚还等着我呢！便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直至虞嫤背影彻底消失，柳遗直才逐渐收敛了满身的风流气，对着家假山询问。

“可查出了蛛丝马迹？”

“如您所料，她的身份确实存疑。”

柳遗直眉头微蹙，自打在泾阳府看到她火烧粮仓的戏码，他便对其产生了好奇。

那晚的大火。

不仅解了她险些被阉人所欺的燃眉之急，也差点导致百年大城一朝被破！

——这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可是和流寇有关？”

“并无……她回虞家之前，极有可能是名动江浙府的青楼名伶——锦仙，而不是虞家所说的死了夫君的寡妇。”

虞嫤回到跨院时，正好和虞晚撞了一个满怀，后者脸色煞白地拉着她跑进内堂。

“阿姐，陈德那个阉畜，居然带着东厂的狗腿子，追到了柳家！”

听到陈德这个名字，虞嫤的脸颊终于发生了巨变，一双拳头被她握得青筋暴起。

——他到底，握着建炎帝多少秘密，让他离不得、弃不得！

“阿姐，你别怕！只要你一直留在柳家，他绝对不能将你如何！”

虞晚内心虽然惶恐，可还是努力安抚虞嫤。

许是担心自己的承诺没有说服力，甚至将段氏搬了出来。

“娘亲离开之前，让我从柳家旁系当中，为你择一良人尽快成亲，我现在已经有了人选。”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虞嫤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前额。

“你不必这样紧张，柳家暂时不会将我交出去。”

事实确如虞嫤所料，没有柳家人的点头，就算帝宠在身的陈德，亦不敢强闯柳家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