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满是狼藉的跨院后,他那懒散又多情的目光,重新落到虞嫤身上。
“担心我那侄媳妇?”
“嗯!”
虞嫤虽然对柳遗直戒心十足,可有些事情却也没有遮掩的必要,否则会适得其反。
“你可知道,明和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孙辈儿。”
“虞家用半数家产,换柳家庇佑我姐妹二人,我的父兄仍有起复的可能,我们为何要委曲求全?”
“再者说,虞家若是彻底败落,依着柳家今日的举止,就算我姐妹二人委曲求全,这偌大的后宅,怕是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虞嫤心里面明镜似的。
柳承嘉抬妾的事情,或许能瞒得住她们姐妹,可绝对瞒不住柳家其他人。
可是这等不合规矩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倒是看得透彻!”
柳遗直说话时,手指有意无意地勾起虞嫤额间碎发,动作看似亲昵,声音却清冷无比。
“那么你告诉我,名动江浙府的锦仙姑娘,为何会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使得我那侄儿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面对柳遗直的连环逼问,虞嫤眉眼低垂。
她重新抬眸时,往日的端庄沉稳早已消失,流光急转的双眸媚态横生。
“柳五叔既然知道奴家沦落风尘,定然知晓锦仙最擅舞艺,多年的练习已是本能反应。”
她白葱似的指腹,抚上柳遗直的面庞轻轻摩挲,附在他的耳侧吐气如兰。
“柳五叔,奴家这纤纤玉手,可像有武艺傍身?”
若有若无的撩拨,让柳遗直有片刻失神。
他没有想到卸下伪装的虞嫤,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这是将他当成没有见过世面的雏儿了?
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准则。
柳遗直毫不避讳地拉住她的玉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慢慢游移,平整、光滑、柔软……没有一点练功的痕迹。
——难道,是他想多了?
“柳五叔,您可摸够了?”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虞嫤笑着打趣,“五婶的手,是不是比不上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