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上去看一看,难道还有比接旨更重要的事吗?”
柳遗直赶回来时,浑身带着寒气。
他看向虞嫤的目光,不仅没了调戏时的温情,反而多了莫名的提防与忌惮。
虞嫤像是毫无所觉,窝在虞晚的身边,朝他微微一笑。
陆翀派出探查消息的锦衣卫,脸色涨红地赶了回来,麻溜地附在陆翀耳边轻语。
后者闻言,瞳孔倏地一缩,手中的陌刀刷地抽出来,眸光凶悍地望着柳家众人。
“你们柳家,真是一点都不给皇室颜面啊!”
他本以为,陛下当着柳首辅的面,亲自命人拟旨赐婚。
柳家就算不喜,也不会主动违逆皇权,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柳家的不臣之心。
“柳承宗和叶轻音呢?本官倒是想瞅一瞅,到底是何等无才无德、寡廉鲜耻之辈,才能在长辈的寿宴上苟合!”
陆翀毫不留情的话,瞬间点燃了柳遗直的反骨,身前的几案被他一脚踩碎,狭长慵懒的双眸变得宛若寒刀。
“陆指挥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他一步步逼近陆翀,“短短几句话,便想断了我柳家宗子的前程,其心可诛!”
无才无德、寡廉鲜耻几个字。
不管对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极其严重的判词,足以让他们仕途无望、身败名裂!
“那么,这赐婚的圣旨呢?”陆翀扬了扬手中的圣旨,“你柳家可给了陛下颜面?”
柳遗直摩挲着指骨并未回应,而陆翀却一敛之前的躁动,静默地盯着柳遗直。
“这圣旨,你柳家接还是不接?”
他想要瞅一瞅,这个被柳首辅称作麒麟子的银袍将军,到底又没有破局的本事?
——接旨,意味着让叶家女做妾;抗旨,则表明对皇权的轻视。
“我若是都不选呢?”
柳遗直默默瞥了虞嫤一眼,他知道眼前的困境,与她脱不开干系,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她就不怕溺水而亡?
“都不选?你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