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候的红裳猛地抬头,被虞嫤瞪了一眼,又默默垂下头颅,那模样倒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尤为可怜!
虞嫤懒得搭理她,默默寻思起叶轻音的话来,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欢情香一事也算彻底落幕。
——而且,她恐怕早有准备!
“你这般孤注一掷,难道就不担心我接了圣旨?届时,你或许只能以侍妾的身份进入柳家。”
“担心啊!”叶轻音两眼弯弯,笑得一脸温和,“然而,就算是侍妾,也总好过入宫嫁给老皇帝。”
“……”
虞嫤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建炎帝的年龄,怕是能当她爷爷了,她家人舍得?
许是瞧出她眸底的诧异,叶轻音眼角微眯,说得一脸坦然。
“嫤姐姐,世家大族的女郎,鲜少有像您这般苦命的,也鲜少有像您这般好命的。”
虞嫤幼时被强人所掳受尽苦楚,被虞家寻回后受尽偏爱,更是用半数家业为她求得柳家庇护。
虞嫤闻言心房紧缩,挣扎半晌后才将话头岔开。
“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你姑姑与柳家五爷早有联姻,镇北王府为何还要与柳家继续联姻?”
“别的事情我倒不清楚,只知道姑姑当年嫁得仓促!”
送走叶轻音后,红裳才鼓着腮帮子冲到虞嫤面前:“姑娘,这人太危险了,您以后离她远一些!”
“她危险?我们便良善吗?”虞嫤揉了揉红裳的额头,“你并不是忌惮她的危险,而是忌惮她掩饰危险的能耐!”
“……欢情香的事情,需要告诉柳家吗?”
“我们说了柳家就会相信?”虞嫤拍了拍她的肩头,“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情是叶轻音所为?”
“她刚才……”
“她刚才什么也没有承认,到时候更会否认!”
虞嫤很懂叶轻音的心思,毕竟她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当日若是接旨,定会否认锦仙的身份。
辞了七月的花香,迈入八月的雨季。
深夜的凉风,已经夹杂了点点寒意,以至于屋舍窗柩刚被人撬开,假寐的虞嫤便蓦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