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她们再次‘偶遇’柳遗直。
相比较平时,慵懒邪魅的浪荡子模样,浑身是血的他,更让人觉得疯狂无畏。
他盯着她细看了许久,最后只丢下一句话:“这个梳头婆子和这套衣物,权当是我的赔礼!”
彼时的她,尚且不知柳遗直为何要赔礼。
可当看到严阵以待的柳老夫人,听到管事婆子哭诉的流言蜚语时,终于明白结症所在。
——她在象山上的遭遇被传了出去,而这罪魁祸首便是柳遗直!
姐妹二人絮语的同时,老夫人的荣华园内肃杀且诡异。
打砸一空的瓷器、横七竖八的杌凳、颤抖不已的管事婆子……还有发癫不止的老夫人。
“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这么多年对他不够好吗?他居然拿那个贱人喜欢的穿戴来恶心我!”
管事婆子闻言,恨不得立刻堵上耳朵,不想听这些内宅隐秘,可惜柳老夫人却不如她的意。
“他费尽心思为大房谋取利益也好,对我的示好视若无睹也罢,可他怎么能用那个贱人来糟践我?”
许是因为发癫致使浑身无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管事婆子。
“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是对柳元甫生了男女之情,对柳遗直生了母子之心!这才让他们瞅准机会,便在我的心窝上插刀子。”
“你是不是很好奇,好奇我明明答应陈德,会趁势将虞嫤赶出柳家,最终却改了主意?”
她附在婆子耳边,双颊笑得通红,可任谁都瞧得出,那双眸子不含丁点温情,只有泼天的恨意。
“为了一个虞嫤,他居然用那贱人来威胁我,我的儿子真是长大了啊!”
隔了两日,虞嫤才从虞晚口中得知。
那个被老夫人甩耳光的管事婆子,心悸而亡,而她的家人也被撕了奴籍,换回了自由身。
虞嫤虽然奇怪,却也没有深究,每天不是看闲书,便是荡秋千。
——日子倒也过得潇洒自在。
只是相比较虞嫤的闲适自得,虞晚则忙碌的厉害,每天不是去找柳承毓他娘,便是在去找他娘的路上。
她去了啥也不说,啥也不做,就是盯着柳家婶娘猛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