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和女郎们倒是好一些,没有那么荤素不忌,却像极了连体婴儿,整个宴会都聚在一起。
只要问一个,就能有一片站起来作证。
但凡问话超出宴会的范围,他们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似的,集体失声。
锦衣卫们满脸黑线,陆翀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却又挑不出错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查找宴会名单。
他就不相信,挑不出一个错误、找不出一处漏洞、问不到一个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再瓷实的堤坝都有蚁穴,更遑论他们是人!
“虞嫤和虞晚呢?”陆翀一眼瞧去,便发现缺了几人,“柳承毓和柳承嘉呢?”
虞嫤接到传唤时,正缩在榻上看话本,愣了好一会儿,脑袋才转过弯来。
“所以,这是要我出去自证清白?”
红裳被她的说辞逗笑了,一边给她拿外袍,一边紧跟在身后絮叨。
“可不是,死的人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锦衣卫总要给一个说辞!”
虞嫤嘟囔了一句麻烦,可脚下的动作却不曾慢下来,刚出门便看到虞晚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看到她出来,先是上前小声絮叨了两句,随即又颇为担忧地追问。
“你那晚上,不在宴客亭的事情怕是瞒不住,可准备好了说辞?是否需要我……”
“不过是被姜家的景色迷了眼,他们莫不是觉得,我能跳出红砖绿瓦杀人不成?”
姐妹二人赶过去的时候,柳承毓和柳承荫兄弟二人正被问话,问的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二人答得也朴实无华。
虽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
虞嫤明显感觉到,锦衣卫似乎对柳承荫更感兴趣,对他的问题也更加的细致。
就在她心中隐忧渐生时,陆翀踱着脚步站到她面前,撑着一张毫无攻击的俊脸,笑着与她打交道。
“虞大娘子,又见面了!”
虞嫤向他欠身行礼,艳若桃李的容颜,晕染了可疑的羞涩,麋鹿似的眼眸,带着几分惴惴不安。
见她这般姿态,陆翀强忍着将人扔出去剁掉的冲动,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可温和的语气却不曾改变。
“虞大娘子的夫家,是哪里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