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成荫的不待见,陆翀和柳遗直先后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留下虞嫤和柳承荫。
虞嫤接过婢女递来的药粥,放到他身边的小几上。
“我不知该如何劝你,只希望你能节哀!”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许是因为激动的缘故,柳承荫不断地咳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一字一顿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我与她生活了八年,她鲜少有正常的时候,平时对我非打即骂,时不时还咒我不得好死。”
虞嫤闻言,眸色微愣。
那妇人若是灵雀,怎么会对他非打即骂?
“昨天,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见她,却也成了最后一次!”
他唇角苦涩,带着难掩的委屈。
“可到了最后,她还在诅咒我,诅咒我不得好死!”
虞嫤本想直接告诉他身份,可瞧着他这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虞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另眼相看,也不知道你为何要接近我。”
柳承荫看向虞嫤的眸光,难得的带了锐利,可声音却已久平静温和。
“我只能说,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虞嫤下垂的手掌瞬时紧绷,抬眸朝柳承荫望去时,神色颇不自然。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因为身体的缘故,从小对香薰敏感异常,也能分辨出药香,那日躲雨的事情我都记得。”
他只是身体不能动,眼睛睁不开而已。
可心里面却和明镜似的,包括她与五叔的谈话都听得真切,也能辨出真假。
“虞姑娘,应该有武艺傍身吧!”
那天,她抱着自己飞奔的模样。
一般的闺阁女郎,绝对做不出来,可她既然愿意装柔弱,那么他也不曾拆穿。
——这深宅大院,谁还没有秘密?
“对!我接近你确实有原因,就连陆翀将那女子带进柳宅,也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