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虞嫤那嗜血的眼眸一瞅,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
虞嫤倒也没有去扶他,而是默默地端详。
柳十二的眉眼,确实和越千琅有几分相似,可精气神却和他截然不同。
越千琅是一个温和的性子,鲜少与人面红耳赤,可眼前的小东西,眸底却有着孤狼一般的凶狠。
这性子,倒是随了他的养爹!
“你……你不准嫁给我爹!”他一边抹眼泪威胁,一边握紧鸡毛掸子,“否则,我会揍你!”
虞嫤翻了一个白眼,走过去将人提溜起来,二话不说扔到榻上,然后一步步靠近。
红裳回来时。
看到自家姑娘正坐在摇椅上,而柳十二则撅着屁股,眼泪汪汪的鬼画符。
“姑娘,这是……”
“十二公子敏而好学,哭着喊着想要临摹字帖,我便破例让他多写两张。”
“哦!”
虽然不大相信自家姑娘的说辞,可红裳也没有深究,那坏坯子的儿子,定然也不是好货。
——遭点罪又如何?
柳家大房,气氛颇为诡异。
送走了陆翀那尊瘟神后,柳遗青瞥眸看向柳遗直,脸色颇为铁青。
“你动用了密道?”
“嗯!”
“柳遗直,那是柳家亡族灭种时,才会采用的逃生之法,你竟然……”
一口浊血卡在柳遗青的喉咙处,脸色憋得煞白。
这么长时间过去,四大城门没有发现一点踪迹,他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
“我亲自将人打晕送出去,密道没有人知道!”
柳遗直虽然答应将人送出去,可这不代表,他会将后路暴露给君子门。
“陆翀,现在还在怀疑他没有逃出府城,若是让他继续搜下去,你可知会搜出什么?”
——世家大族,有哪一个是干净的?
柳遗直懒散地抬眸,神色看似漫不经心,可那言辞间却隐隐含着冷光。
“那么,便将柳承荫的踪迹透露给他!”
“你……”
柳遗直见他气得跳脚,从椅子上直起身子,一步一步地逼近柳遗青。
“大兄,你借着我的手将人放走,就莫要和我打马虎眼了,免得兄弟亲也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