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纵使有千般不喜万般不愿。
可表面上,却表现得受宠若惊,否则她昨晚的装疯卖傻便成了无用功。
两个人一路无话。
一个阔步前行,一个亦步亦趋,直至快将人送到跨院时,柳遗直才淡淡地开口。
“她同你说了什么?”
“她问我,是否觉得‘平妻’的身份太过委屈!”
当时的距离颇远,虞嫤不确定柳遗直听去了多少,只是那谈话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也用不着撒谎。
“哦……你可觉得委屈?”
柳遗直斜眸相视,似笑非笑的眼眸,沾染了几分清冷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我没有资格委屈。”
这是虞嫤的肺腑之言,她不喜欢柳遗直,自然也没有立场去计较这所谓的身份。
——她所求的,不过是大业得成,大仇得报罢了。
为了这点念想,她可以是江湖杀手,也可以是青楼名伶,甚至可以与人为妾。
她虽然说得隐晦,可柳遗直却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自己不过是她宏图大业上的垫脚石。
——而且,是一块成色上佳的垫脚石。
好在,他也需要君子门的存在为自己遮掩,否则真想将她弄死!
“我已经让人去安排营救事宜,三日之后动手,你确定能引走陆翀?”
“可以!”
瞧她言辞镇定,没有丝毫撒谎的迹象,柳遗直轻‘嗯’一声转头离开。
虞嫤回到跨院。
先是将自己关到内室倒腾了许久,随即将红裳叫到面前耳提面命。
“想办法,将这几幅画轴递给陆翀。”
她指了指案几,又轻声呢喃。
“我将人引出府城后,你让宋词配合柳遗直救人,最好直接将人带出府城!”
红裳抱起卷轴时,眸色闪过好奇,忍不住询问:“这是什么?”
“漾漾的画像!”
“……姑娘,您可知道您在干什么?”红裳双眸一眯,将卷轴狠狠撂在案几上,“她还不满五岁,您怎么忍心将她卷入这纷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