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说话时,双手微瘫。
见她双颊越来越铁青,倒也没有可劲儿地刺激,而是从袖间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
瓶子甫一打开,房间内便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他的大手,轻车熟路地放在虞嫤的衣领处,想要撕开她的夜行衣。
瞧着他这自来熟的模样,虞嫤本能的想要阻挡,可看到他手中那上好的紫雪散,终究是忍住了。
她的伤口昨晚潦草包扎,若是再不及时换药,这右胳膊怕是要废掉了。
柳遗直倒是不知她纷飞的思绪,边解她的外衫,边替她涂抹紫雪散。
瞧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多出几道狰狞的伤口,他的眉头不悦地微挑,声音略显清冷。
“你倒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左不过一具皮囊罢了。”
对上虞嫤毫不在意的态度,死气沉沉的语气。
柳遗直伸手戳了戳她的伤口,瞧着她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这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你莫不是忘记了,你这皮囊是我的?”
“你现在想要吗?”
闻言,柳遗直的眼眸逐渐危险起来。
他算是发现了,虞嫤压根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娇羞、胆怯、懦弱……这些东西好似不存在一般。
——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你和青儒是什么关系?”
“他是君子门的门主,我是君子门的圣女!”
“这么简单?”
虞嫤眼眸微抬,再没有确定他的用意之前,她说多错多,所以等着他继续发问。
“听他说,你们关系不错!”
“嗯!”
她十岁那年,从明京外逃时,碰到了只有五岁的青儒,是她将人带上的崖山,是她手把手教他读书识字。
——她与他,虽然不是亲姐弟,却胜似亲姐弟!
柳遗直上药的指腹顿停,手指勾起她的下颚,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
“所以,你也将自己的皮囊许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