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呛人的纸味却过于明显。
“柳家的地龙热的厉害,虞大娘子又何必烧纸取暖?”
陆翀慢悠悠地靠近书案,指腹一点点摩挲着案面,倏地抬眸射向虞嫤,冷声质问。
“还是说,虞大娘子烧掉的是别的东西?”
“我……烧了话本子。”
她双手颓废地耷拉在身侧,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委屈,扯着眉头望向陆翀,声音夹杂着嗔怪。
“难道,我烧话本子还要向锦衣卫报备不成?”
自打知晓,虞嫤是曹子安发妻的那一瞬,陆翀便知道她看似柔弱实则浑身是刺儿。
如今,倒是展露无遗!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甚至刚才还去探了她的脉搏,全然不像习武之人。
而且,他不相信她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嫁给曹子安,并且和他有了孩子。
“话本子确实不需要报备,但是我想要瞧一瞧,到底是什么样的话本子?”
虞嫤匆匆瞥了柳遗直一眼。
见他稳若磐石,没有丁点相助的意思,气愤地跑向床榻,从床沿的夹缝里取出好几本话本子。
她抱着一摞话本扔到书案上,模样既难堪又无奈,甚至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愤懑。
“就是这些。”
陆翀随意探过一本翻阅,里面写满了唧唧歪歪的男女情爱,都是诱哄闺阁女子的滥情之作。
他将其扔到一旁,又从中抽取了一本。
话本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这一本还有一些过火的描写,甚至还贴心画了插图。
一个女子看这样露骨的话本,怪不得第一时间,选择了‘毁尸灭迹’。
“虞大娘子,倒是‘风雅’的紧。”
虞嫤权当没有听出,他话语里面的嘲讽,默默收起话本。
陆翀对此毫不在意,反而看向了柳遗直,声音里夹杂了些许难掩的浅笑。
“她与你的爱好倒是如出一辙,看来陛下的赐婚确实玉成了一段良缘。”
柳遗直眼睑半敛,唇角含笑。
他其实很好奇,当有一天陆翀知道了虞嫤的身份,他又是如何看待这桩良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