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斜睨了他一眼,探出手将话本子从他手中抽出来,默不作声地垫到引枕下。
等到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才重新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五叔此来,可有别的事情?”
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从红裳口中得知,柳遗直最近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
——他过来寻自己,是祸非福!
“多日未见,过来陪你唠嗑!”他挑着一双桃花眼,懒散地望着虞嫤,“阿嫤可有想我?”
“……”
面对他这没有自知之明的发问,虞嫤也懒得搭理,径直闭上眼眸,送客之意尤为明显。
瞅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柳遗直笑着坐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睫毛,戏谑的言辞层出不穷。
“听老人们说,睫毛越长心越硬,就是不知道阿嫤的心是否也同睫毛一般硬实!”
虞嫤被他撩得眼皮发麻,一骨碌坐起来怒瞪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将阿荫逃亡的路线改了?”
当日,她为了获得自己的信任,可是毫不避讳地说出了柳承荫的逃亡路线。
他起初也不曾在意,可当接到明京的书信,想要锁定柳承荫的位置时,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甭管他怎么广撒人手,感觉都在大海捞针。
被他这般质问,虞嫤虽然尴尬,却还是试图挽尊,希望这岌岌可危的缝隙能快速愈合。
“柳承荫是一个大人,自然有他的想法,我也没办法强迫他前往南方避难。”
“那么,他去了哪里?”
“离开竟陵府后,我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暂时还不知他的落脚点。”
虞嫤抬眸直视,言辞甚是恳切。
她确实没有撒谎,当初决定改变路线时,便彻底切断了自己和柳承荫的联系。
这样一来,纵使她的身份暴露,也能护他安然无恙!
柳遗直见她白黑相间的瞳孔,没有丁点躲闪,倒也没有继续追问真假。
——毕竟,她的嘴里鲜有实话!
“听小十五说,你将书帖全部带走了?”
“嗯。”她薄唇轻抿,“陆翀认识我的字,免得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