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夫人还是没能将书信送出去,刚刚写好,便被柳遗直截胡了。
他默默展开书信,仔仔细细地翻阅。
看到老夫人声泪俱下、感情饱满的‘状告’,眉头不自然地挑了起来。
“二兄作为大名府的巡抚,岂能轻易离开驻地?”柳遗直倏地轻笑,“当然,若是为母守孝的话,陛下应该会准许”
他将书信,放到老夫人的眼前挥了挥。
见她面色如纸,这才大咧咧地坐到圆凳上,抚了抚自己淡青色的长衫。
“您想在荣华园养病,还是想让二兄回来守孝?”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这明晃晃的威胁,简直将她的尊严扔到地上狠狠踩踏。
他是不是觉得,吃定自己了?
然而,甭管老夫人心里面叫嚣得多么厉害,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倒是一副打死不说话的做派。
“看来,您是不准备麻烦二兄了!”
“嗯!”
听到她的回复,柳遗直咧唇轻笑,直接将书信撕碎放到案几上,眉目间多了些许嫌弃。
“这字迹倒是和小十五有的一拼,您还需要多多练字才是,免得污了别人的眼睛!”
“……”
“我明天,便让人将书帖送到荣华园,您倒是可以静气凝神,修身养性!”
老夫人的拳头紧紧握住,眉头快要蹙到一起,愤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旻朝,谁家的老夫人受过她这样的屈辱?
这个混账的倒霉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竟陵府,离开柳家,让她喘一口气?
柳遗直走出荣华园时,虞嫤好巧不巧地偶遇了姜行程,后者朝着她微微拱手。
“虞姑娘!”
“姜公子!”
二人举止有礼,眉目间不见丁点熟络。
错身而过时,虞嫤的脚步倏地停顿,质问与不解的声音,尽数灌进姜行程的耳廓。
“听说,江浙府出事了?”
“嗯!”
虞嫤的手指紧紧扣着掌心,当初已经让他们撤出江浙府,怎么还会出事?
“因为什么?”
“漾漾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