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倒也没有刻意压制眸中的戾气，看向张大宝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意。

暗卫担心离得太近被虞嫤发现，所以没敢靠近。

可他作为竟陵府最大的混子，焉能不知这些人的腌臜想法，看到虞嫤的那一瞬，怕是忍不住调戏了一番。

——否则，段氏那沉稳的性子，定然不会命人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柳五叔作为竟陵城的东道主，想来不会让虞家这门姻亲受委屈才是！”

虞嫤神色微顿，瞥眸看向张大宝，见他肥猪似的身形颤抖不已，掩着唇角冷笑。

“他若是对我一人不恭便罢了，若是还曾借着巡抚大人的名头作奸犯科，怕是免不得要被律法惩处！”

虞嫤的意思，其实很明确。

这人眼瞅着就是一个‘犯贱’的主，她就不相信在他身上查不出别的事情来。

闻弦音而知雅意，柳遗直转身看向身后的随侍：“既然如此，将人送给姜大人！”

方管家听到，要将张大宝送到姜载育面前的那一瞬。

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本想求情却看到柳遗直那不含情感的冷眸，也听到了他平静的声音。

“方管家，你是姜大人身边的老人了，应该清楚他的秉性，也知晓我的性格才是！”

等整个庭院，重新安静下来。

柳遗直这才瞥眸，看向了挺着大肚子的虞晚，不咸不淡地开口。

“这么晚了，你还不歇息？”

“……五叔，咱们以后这辈分貌似有点乱！”

虞晚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可她还是默默地问出憋在心头的话。

——否则，她今晚上别想睡了！

柳遗直怪异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和离吗？操得哪门子心？”

虞晚的脸颊，瞬间被气得鼓起来，冷哼了一声跑着离开。

此时，庭院中只剩下虞嫤和柳遗直。

后者撑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摆弄，一副风流才子的做派，声音格外温润。

“阿嫤，我刚才算不算英雄救美？”

“……”

虞嫤懒得搭理柳遗直的发疯，指了指厢房的位置，泰然自若地瞥眸询问。

“你可是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