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觉得,柳遗直这癫发得莫名其妙。
她又不是身怀九条命的猫儿,能经得起陆翀三番五次的揉搓,臆想也得有一个度吧!
再者说,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若是真有那心思,也不是他三言两语的恐吓能阻止的,简直就是病得不轻。
见虞嫤不甚上心的模样。
柳遗直邪魅的唇角逐渐抿成一条细线,原本斜倚在门框上的人,猛地冲到她的面前。
微挑的桃花眼,夹杂着浓浓的胁迫。
“阿嫤,你似乎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
瞅着他龟毛的性格,虞嫤收敛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面色逐渐变得诚恳无比,宛若朝圣。
“五叔,我一定会将您的话牢牢记在心头!”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恳切,柳遗直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和锅底灰一般。
他倒是忘记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就在二人的眼神僵持不下时,陆翀忽然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那本就不富裕的太阳光。
“柳五夫人新丧,柳五爷倒是好大的雅兴!”他的目光落在虞嫤身上,口气平淡,“五爷是觉得,外面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刺耳?”
柳遗直眼睑半敛,跨着脚步朝陆翀逼近。
“我倒是没有想到,陆指挥也喜欢听流言蜚语。”
他当日为何劈晕叶桑枝,给了她一个假死逃遁的机会?不就是担心虞嫤,过不了她自己那道坎?
——觉得,自己是因为她的缘故才逼死叶桑枝。
细细想来,叶桑枝也是一个精明的。
面临死亡都在为自己寻找活路,她那句为虞嫤腾路,确实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只是,他放过了叶桑枝,这些流言蜚语却不愿意放过他。
打从叶桑枝的死讯,传出去后。
竟陵府便刮起了一股邪风,觉得自己是在给虞嫤铺路,这才急不可耐地逼死叶桑枝。
这传播流言蜚语的人,将皇室的丑闻遮掩起来,倒是将他置于负心汉的地位。
想到这里,他狐疑地瞥向陆翀,上下端详了他许久,言辞更是夹枪带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