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瞎子,自然瞧得出陆翀对圣女动过真情,可这一丝真情终究抵不上他对建炎帝的忠诚。
陆翀的手掌微微蜷缩,像利剑似的消失。
他当初在明月楼布局便做了两手准备,利用断刃将君子门一网打尽,若是不能斩草除根那么便利用其寻找柳承荫。
好在,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因着柳遗直在场的缘故,虞嫤与窦亦的叙旧变得束手束脚,直至离别才相互抱拳。
“归途甚远,还望大当家一路顺风。”
“俺知道,俺就是想告诉小仙儿,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尽可以来俺这里当压寨夫人,咱们才不受他们的鸟气儿。”
他说完又瞅了瞅柳遗直,眸子里面满是不乐意。
“这些小心眼儿且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如何比得上俺们这些老爷们会心疼人?”
柳遗直鬓角忍不住直跳,他这是当面翘墙角?
虞嫤瞧着柳遗直满脸黑线的模样,掩着唇角轻笑,声音宛若娇莺初啼,悦耳动听。
“那你可得好好守着银湾岛,届时受了委屈也算是一个归宿!”
“那可是俺得聚宝盆,可不得好好守着!”
两个人看似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眉目间看似平淡,实则却是性命交付的允诺。
君子门将银湾岛看作最后的避风港,反击的排头兵;窦亦也将姜自在的遗命当作圭臬,将虞嫤的安全视作生命。
就在虞嫤跟随段氏离开不久。
窦亦的门被人轻轻叩响,闯进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子,声音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大当家,俺们寻到陆翀了!”
虞嫤坐上马车后,总觉得心绪不稳。
她本想探出脑袋,去瞅一瞅香积寺的方向,却被骑着高头大马的柳遗直挡住视线。
无奈,只得缩回脖颈。
“阿嫤,你有心事?”
“没有!”
对于柳遗直这块狗皮膏药,不仅虞嫤无奈,就连坐在一侧的段氏都有些臊得慌。
他一个刚刚丧妻的鳏夫,能不能收敛一些?
“柳五爷,你是觉得外面的流言蜚语还不够难听,上赶着将我家阿嫤拉下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