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干了什么?
见她脸色难看,窦亦的唇角逐渐抿成一条缝。
他知道自己承载着君子门最后的希望,是君子门进可攻退可守的利器,可有些事情他不能不做。
“师父的仇,俺定然要报的。”
“我当年就说过,我会用他的命祭奠师父的在天之灵。”
虞嫤从未忘记自己的誓言,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誓言。
只是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杀了陆翀,而是如何在夹缝中攫取更大的利益。
“师妹,你确定自己能狠下心吗?”
窦亦眉目忽然变得凌厉,瞳孔深处跳动着一簇小火苗,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疯狂。
“没有人比俺更清楚,你曾经有多爱他。”
“为了他,你忤逆师命;为了他,你疏远师兄……你摸一摸你的肩头,那里可还刻着陆翀二字?”
“窦亦!”
虞嫤的脸色变得苍白且阴沉,颤抖的双手青筋暴起,终究是按不住心中的火气,一把扯下左肩头的衣衫。
白皙细腻的肩头,被一块狰狞的伤疤覆盖。
“我亲手剜掉了他的名字,也抹掉了他在我心头的重量。”
陆翀曾经费尽千辛万苦,打造了‘缠绵剑’和‘悱恻剑’,她为了回应他的喜欢,在左肩头刻上了他的名字。
她曾天真的以为,这两个字会伴随她直至死亡!
可是,当君子门被灭的那一瞬,她与他心死情灭,再无未来,也无来生。
在窦亦愕然的神色中,她默默拉上自己的衣衫:“师兄,我死之前一定会杀了他。”
她说完,也不管窦亦是何神色,径直朝着竟陵府的方向走去,就连背影似乎都夹杂着决绝。
窦亦的拳头紧紧相握,心头像是被人砸了一拳。
他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步步紧逼,可他真的担心她重蹈覆辙,再次受到伤害。
瞧着她那落寞阴郁的背影,他终究还是心软,扯着嗓子嘟囔了一句。
“漾漾和虞家那丫头在银湾岛,你莫要忧心了!”
他的声音刚落,便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紧接着右脸颊被狠狠砸了一拳。
那一瞬,他的脸颊开始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