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行程斟茶的手登时一抖。
热滚滚的水珠滚落在他的手背,惊起一大片红痕,那梨花似的笑意一点点收敛。
“发生什么事了?”
柳家人的怪异举止,陆翀来势汹汹的举动,柳承荫自身特有的胎记……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隆武帝的遗腹子。
“断刃说,那孩子的双眸像极了我的父皇,可是柳承荫的眉眼与他并无相似之处。”
“人的貌相,总会随着时间改变。”
听到他字里行间的宽慰,虞嫤亦是颔首,这个道理她自然也明白,只是心里面终究有着隐隐的担忧。
“他若是真的便罢了,可若是假的……”虞嫤语气稍顿,呼吸亦变得沉重,“那么,这件事情和柳家应该有着莫大的干系。”
“断刃的话未必可信。”
“我知道!”
虞嫤言辞亦是无奈,她明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
只是能在诏狱那等地方,还能守口如瓶那么多年,他也算对得起自己的父皇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禁得住锦衣卫的酷刑。
“只是,我还是想让他去确认一下真伪。”
姜行程拧眉,他当初之所以全力以赴搭救断刃,只是不愿意让君子门的老人手寒心。
若说他多么相信断刃,那倒是没有!
毕竟他身陷诏狱多年,再清白的池水也遭不住锦衣卫的涂抹,更遑论是人。
“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确实冒险。”虞嫤脸上倏地撑起笑意,朝着他暧昧地挑了挑眉头,“所以才需要宋词相助。”
“……您能不能有点师父的模样?”
瞧着她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姜行程狠狠翻了两个大白眼,极为忧愁的薅了一把头发。
“你自己去明月楼找她。”
虞嫤眼睛直抽抽,那丫头自打崖山之变后,对她爱答不理,她能使唤得动?
她本来,也没那脸面去打扰她。
然而,这次的计划。
必须得借用她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才能避免让柳承荫亲自出现,规避风险。
瞧着虞嫤一脸怅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