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炫素来是一个爱看热闹的。
这是这一次,他那圆溜溜的脑袋却成了别人的惹恼,甫一进来便被人指指点点。
然而,他对此却浑不在意。
那双贼溜又滚圆的眼睛像是被粘在戏台一般,甚至还扯着陆翀的胳膊。
“啧啧……太像了……不仅故事像,就连那扮相、神态……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裴炫惊叹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那微敛的唇角夹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孤勇。
“要不,我们将戏班子请到明京去,届时看戏的人一定更多,故事也会更加的精彩。”
“……你有几个脑袋?”
陆翀斜睨着眼眸扫了他一眼,随即便抬步朝着三楼的方向走去,裴炫瘪了瘪嘴只得跟上。
打从陆翀和裴炫进门。
二人的一举一动便落到了柳遗直的眼中,后者懒懒散散的目光一点点落在门口的方向。
不等二人敲门,屋门便被一股力道震开。
瞧着那大开的屋门,陆翀与裴炫倒也没有任何的犹疑,步履坚定地迈了进去。
而他们进去的那一瞬,门又被一股力道关上。
若说陆翀此时像是一块千年寒冰的,那么裴炫就像是一团烈焰,样貌迥异,风姿不同。
后者看到柳遗直的茶盏时,更是毫不避讳地扑过去。
“柳将军啊!您可真会享受,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茶,那模样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柳遗直倒也没有任何不满,任由他一个劲造作,只是淡淡地抬眸望向陆翀。
“陆指挥使在竟陵府已经流连多日,不知何时折返明京?”
以前的陆翀,面对柳遗直的时候,不管内心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气度。
可自打知晓虞嫤便是越千辞后,那基本的气度也被他丢弃,说话也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柳五爷这般直言不讳,可是想要刺探锦衣卫的秘密?”
听到他沙哑却又夹杂着冰凉的反问,柳遗直的手指顺着杯口轻轻摩挲,那眸中的懒散也被凉薄所取代。
“我倒是不在乎锦衣卫的任务是什么,可我在乎一大群外男,赖在我未婚妻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