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目光瞥过来时,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好看的眉头倏地紧绷起来。
“陆指挥使不请自来,莫不是也要学那梁上君子?”
陆翀敛了身上的肃杀与冷淡,反而像是邻家少年郎一般靠在窗柩前,声音缱绻又温柔。
“哦……为何不是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
虞嫤不仅眉头紧皱,唇角亦是紧抿。
她倒是没有想到,陆翀居然能摆出这般吊儿郎当的姿态,倒是为难他了。
见她垂眸不语,反而与手中的绣活儿拼命,陆翀不禁想到多年前的君子门。
她趾高气扬地扔到自己怀中的锦囊。
那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丑的锦囊,却也代表着她最真挚的感情。
她素来是一个张狂霸道的主,就算自己绣得贼丑,也让他必须随身携带——就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
自打崖山血战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佩戴过。
“虞姑娘擅长刺绣?”
“不擅长。”
“虞姑娘,可曾赠送过曹子安锦囊?”
裴炫带来的不仅是帝王的密信,同时还有曹子安的手书,他信中写得明明白白。
——他不认识画像中的女子。
也就是说。
当初嫁给曹子安的或许是虞家真正的女儿,而进入藏花楼的却是辞儿。
她曾经几次三番地提及前夫,此时想来说得并不是曹子安,而是他这个白眼狼!
虞嫤淡淡地斜睨了陆翀一眼,然后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只是那神色却比刚才更加浅淡。
“送过。”
“也是这般丑吗?”
他指了指虞嫤手中的肚兜,看到她逐渐紧眯起的双眸,不自然地摩挲着窗柩。
“我曾经见过一个女子,她的女红也和姑娘一般,丑的有些不堪入目。”
虞嫤不断摩挲着手中的绣花针,有那么一瞬想要直朝他的眼睛射去,免得白瞎了一双眼睛。
“不过,我能瞧得出她用了心。”
闻言,虞嫤嘴上不说心中却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