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只余母女二人后,段氏更是没了顾忌,眼泪像是那洪水似的,奔流而出。
“娘亲,您莫要着急,事情总能解决的。”
“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她双手捶着案几,虞嫤只得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只是却没有丁点效果。
“阿晚打小锦衣玉食,她压根不知道生活的苦楚!虞家当初之所以与柳家联姻,确实是虞家高攀了。”
“只是,这门亲事我亦是多方考量才决定的,而不是非要她高攀不可。”
“你瞅瞅,如今倒是落了一身的不是!”
柳承嘉纵使千不好万不好,可他性子软绵容易拿捏,这么多年也从未动手打过女儿。
否则,就她那娇养出来的性子能经得住后宅的阴私?
“阿晚说话是冲了一些,只是这男女之间的情分若是消失了,那真的是看一眼都觉得闹心。”
“柳承嘉相对于阿晚来说,或许就是闹心的。”
“你可知道,阿晚若是选择了和离,那么继室很快便会进门,届时那个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既然如此,那便让柳承嘉无法续娶继室。”
“……你在说什么?”
虞嫤考量再三,还是将柳家老夫人当年的所作所为,一一讲给段氏听。
段氏闻言,也顾不得小女儿闹和离,甚至也顾不得刚才和虞象升吵架,让人将后者寻了回来。
虞象升本来在单方面‘指点’虞庭,听到段氏要寻自己下手更狠,奈何那传话的老婆子抛出了致命的由头。
听到与当年拐卖的事情有关,他也顾不得教训儿子,急匆匆朝着大厅走去。
虞嫤瞧了瞧大步流星而来的虞象升,又看了看鼻青脸肿的虞庭,不由得摸了摸鼻尖。
“阿嫤,你知晓那凶手?”
或许是习惯了战场上的单刀直入,虞象升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而虞嫤将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一赘述。
听到此事是柳家老夫人所为,虞象升二话不说想要找柳家要一个说法,却被虞嫤拦住。
“证人在柳遗直手中,我们若是闹得厉害了,恐怕那人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作证?”
其实,那人在君子门手中。
只是她无法解释自己与君子门的关系,只能将此事推到柳遗直身上。
“难道就让那老虔婆……”
“爹,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能做得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