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腰有一处刀伤,留下了很大一块疤痕。”
兄弟几个小时候喜欢在水里扎猛子,所以他清楚地记得,他三堂兄的右腰有一道齐整的疤痕。
就像是被人割了一块肉似的。
“他人呢?”
“不知道,据说一直在外面求学,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让人送来节礼。”
虞嫤瞥向柳遗直,她记得他书房里那幅画轴,便是柳承祖送来的节礼。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只知道应该在江浙府一带。”
虞嫤得了一个大体的位置后。
倒也没有继续询问柳承祖的事情,而是又兜兜转转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你若是想要得到君子门的帮助,那么便在我面前保证,日后就算是山河颠倒,也只能杀建炎帝一脉。”
“我若是不答应呢?”
柳遗直看向虞嫤的目光,冷光四射。
锦衣卫动手的时候,射杀的可不仅仅他父亲这一脉,逮着柳家姓氏便狠下杀手。
他们是想要灭族绝种。
“那么,你无法活着走出纸屏斋。”
虞嫤不愿意杀人。
可若是非杀不可的时候,她也绝对不会留手,她相信柳遗直面对这样的抉择亦是同样的选择。
柳遗直眸中溢满了凉意。
他倒是没有想到君子门,想要维护的居然不仅是隆武帝一脉,而是除了建炎帝一脉的所有越家人。
所以,柳家人的命不是命?
“你应该知道,柳家逃出生天的不止我一个。”
虞嫤能炸毁祠堂,便足以证明逃到密道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值得让他们豁出命去维护。
只是,柳家这几辈人当中,除了柳元甫之外,柳遗直应该是最大的祸端。
“旁的人就算逃了又能如何?他们终归抵不上柳五叔一根指头。”
“哈哈……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如此看得起我?”
柳遗直虽然笑着,可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像是淬了毒药一般,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他一把将柳承训推进密道,顺势单腿微屈,被扔到一侧的利剑落到了他手里。
“虞嫤,我倒是要瞧一瞧,你能不能杀了我!”
虞嫤眉头一点点紧拧起来。
柳遗直若是没有受伤,或许二人能打得平分秋色,只是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