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没有得到柳遗直的首肯,自然无法回答虞嫤的问话,眸色躲闪,支支吾吾。
“得了,我应该唤你支吾才对。”
虞嫤瞧着他那快要憋出内伤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车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一旁的红裳准备踢一踢‘嗯啊’的腿,却见他利索地躲闪开,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呵……整得你家阁主多尊贵似的,我家圣女问话那时看得起他。”
‘嗯啊’的眸子瞬间睁大,本想使出十八般武艺为自家阁主正名,却看到红裳似笑非笑的眼神。
“愚蠢,我才不会被你的话刺激到。”
红裳:“……”
虞嫤瞧着红裳吃瘪的模样忍俊不禁,后者嘟囔了唇角,强行为自己找面子。
“姑娘,我的激将法也挺管用,起码不再闭口不言、嗯嗯啊啊。”
虞嫤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随即掀开帘子瞅了瞅街道,目光略为惆怅,越过第一道承天门,第二道便是宣武门。
只是承天门由羽林卫把持,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见她忽然悲秋伤春,‘嗯啊’隐隐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她已经多久没有下马车了?
而且,她今日身披一袭正红色的盛装,想要干什么?
他本想透过虞嫤掀开的帘子,去瞅一瞅外面的情况,却见她忽然转头看向他。
那明媚的笑容好似要刺瞎他的眼睛一般。
只是相比较她眸光的诡异,她的动作更为迅速,那宛若铁疙瘩一般的手指狠狠戳中他的穴道。
“你也莫要担心,一会儿你便自由了。”
“你……”
瞧着他瞬间紧缩的瞳孔,虞嫤靠在马车的内壁上,那缥缈的眼神就像是阔别多年的游子。
“我要回家了!”
虞嫤十岁的时候离开皇宫,差不多十五年的时间都在江湖飘荡,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她有家,却无法回家。
“虞姑娘,您若是踏进这座天底下最大的囚笼,披上越皇室的姓氏,那么你与我家阁主将再无可能。”
他之所以被派遣跟踪虞嫤,是因为他是柳遗直的心腹。
作为柳遗直的心腹,他就算身处黑暗,也知晓两个人疏离又暧昧的关系,
“我本来就姓越,又何必自欺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