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山一边絮叨一边扶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却不停歇地环顾四周。
似乎要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揽入眼底。
“这着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奈何朕没有一双火眼金睛。”
“对了,皇叔祖呢?今日怎么不见他?”
柳承荫若是想要入族谱,不仅要经过他的首肯,同时还要宗人令的同意。
二者缺一不可!
一旁的小内侍忙忙上前两步,在他的耳侧轻语了两句,只见后者的眸子倏地瞪大。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告诉朕?”
他腾地一下从龙椅上起身,一脚踹在小内侍身上,朝着所有人骂骂咧咧。
“一群吃里扒外的酒囊饭袋,皇叔祖重病的消息,你们居然还藏着掩着,这是将朕当真聋子瞎子不曾?”
“别把朕惹急了,惹急了诛九族。”
越千山眸中的杀意无法抑制,朝臣们却是冷汗淋漓。
帝王看似在骂内侍,可他们不是傻子,焉能听不出他骂的是所有朝臣?
太监的九族或许不值钱,可他们的九族便不一样了。
越千山瞧着他们那心虚不已的模样,眸中的冷冽更甚,恨不得用鼻尖发音。
“朕累了,此事他日再议!”
柳元甫眸色微凝,本想趁热打铁,却见越千山已经从龙椅上起身,逃命似的离开。
虞嫤也没有想到此时会草草收尾。
越千山虽然离开,可因为柳元甫像是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倒是没有人敢散朝。
虞嫤对此倒也不觉得意外,而是淡淡地扫了姜载育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柳承荫身上。
相比较上一次相见,他身体倒是好转了不少。
“你能活着,很好!”
当初柳承荫被陆翀带走后,她便想过他会凶多吉少。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是自顾不暇,没有办法改变姜行程的决定,有心无力。
“若是有选择,我希望从未见过你们,也没有后续的事情。”
柳承荫不喜欢自己如今的角色,不管真皇子也好、假皇子也罢,他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