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爷最终没能熬过深秋。
皮包骨头的老头,走得看似安详却又满怀忧心。
虞嫤站在承天门的位置,望着远去的人群,最终折返了御书房。
她想和越千山谈一谈。
越千山此时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仅是因为肃王爷的离去,还有北虏南下的铁骑。
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抬头,却也感受到了虞嫤糟糕的心绪,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送葬的队伍出城了?”
“嗯。”
越千山将朱红色的御笔搁置在一旁,让人给虞嫤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则毫无形象地靠在龙椅上。
“皇叔祖为了旻朝战战兢兢了一辈子,如今走得倒是洒脱。”
皇室没有亲情,可这位叔祖却是一个另类,不管对自己的皇伯父还是父皇,都算的上称职的长辈。
对他们这些孙辈,也没有坏心思。
他历来张狂任性,甚至还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可面对他的时候也不敢太过放肆。
因为,他值得尊敬。
虞嫤不知越千山心中所想,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若是再不走,恐怕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没有了。”
越千山身体微僵,他刚收到了北虏一路南下的消息,她便跑过来刺激自己?
看来,君子门的能力远超他的评估。
“朕准备让虞家父子北上,你如何看待此事?”
“远水解不了近渴。”
虞家父子行军布阵能力确实不俗,可他们现如今正在抵御西南的土族,若是调动恐怕会让土族有了喘息的机会。
“那么,堂姊有何高策?”
她若是普通的闺阁女郎,自己指不定已经将其扔给柳遗直联姻了,可她偏偏不是。
越皇室的血脉,走到他们这一代倒是歪了。
男儿们羸弱的指头便能推倒,可是女郎们却像是铁锤一般,逮着谁都能抡上几圈。
“你父皇的推恩令不是选取了一部分良才吗?根据他们的能力,将他们扔到北疆去。”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