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灿烂而不耀眼,此刻像是镶着一层柔和的金边,照在雪上,便是一地的碎金,照在人身上,便是一身的暖意。
沈既白将躺椅放置在银杏树下,银杏树也是个体贴的,特意将树枝挪了挪,正好将躺椅顶上的树枝挪开,整个躺椅就这么曝光在暖阳下,一点也不耽误人晒太阳。
沈既白就在躺椅上,一下一下地前后慢慢摇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颇为悠闲,让人觉得,哪怕时光从此定格在此处,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
程曼曼走近两步,才听出沈既白哼唱的内容,不是这个世界的歌词,应该是沈既白的世界里的小曲。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啊绕~”
沈既白的声音虽然不若现代歌手这么清脆动听,但听着有种人到暮年,经历过一切,‘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别有一番韵味。
沈既白察觉到有人,嘴上并未停下,眸子微微抬了抬,继续悠闲地晒着太阳。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唱完后,沈既白才稍微坐起身子,说了一声,“你来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来的人会是程曼曼。
“万一我不来呢?”程曼曼挑了挑眉。
沈既白认真道:“那我就等,你只是没想明白,你若是想明白后,一定会来找我问清楚,你若不来找我,那我就一直等,就像我从前做的那样;你若迟迟不来,那我就主动去找你。”
这番话看似晦涩难懂,程曼曼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肯定道:
“我们果然早就认识。”
沈既白摇了摇头,“不,你说错了。”
程曼曼这才反应过来,也说道:“对,是我说错了,应该说,现在只有你认识我,而我以后认识的,是过去的你,对吗?”
沈既白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怀念,“是的,我的过去,就是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