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他无法对除了程曼曼以外的任何女子动心。

年少的那一场动心之后，他眼中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只有单薄的形象，无法在他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而他，则踏上了苦寻心上人的路。

二十五岁之后，他离开医馆，四处游历，他赚到的每一笔钱，几乎都用来做了善事。

他想，程曼曼说不定真是下凡历劫的仙女，这个世界上，当真是有神仙的！

那么只要他不断地积累功德，上天是不是也会同情他，让他能再见程曼曼一面。

即便生前见不到，死后，说不定会满足他的愿望呢？

他有自知之明，不求多了，一面足以。

七十岁之后，他不清楚自己还能活多久。

彼时的他，已经背着行囊，几乎走遍了每个能走的地方，那些不能走的地方，也有受他恩惠的人。

他救人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让对方留意着，有没有酷似程曼曼的女子。

他可以保证，世间都是他的耳目，可他仍旧寻不到梦中人的踪迹。

那时候，他想的是，仙女嘛，自然是要回天上的，人间大约是再也寻不到的了。

后来，他又用自己赚到的诊金，为程曼曼修建庙宇，每逢遇到其他神仙的庙宇，也总要祭拜。

听说香火对神仙来说很重要，他为程曼曼积累的香火越多，对方是不是在天上就能过得越好。

程曼曼这么久都没下凡，说不定是早就忘了他了。

所以他也拜了其他的神仙，对方念在这些香火情，一来会对程曼曼更好点。

二来，说不定其他神仙有空会跟程曼曼提一句，让她想起来，凡间还有个‘小乞丐’在等着她。

一百岁的时候，他自己都很惊奇，自个儿竟然能活这么久，难道当真是烧的香火，积的功德有用不成？

可若真的有用，他为何还是没找到程曼曼？

几十年来，他少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许久的时候，在他一百岁寿辰的时候，他总算停下来了，停在了他和程曼曼最初相遇的那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