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回到房间，她看了看日历，然后犹豫地拨出了电话。

嘟声响了将近一分钟的时候才被人接起。

“茉茉，妈正说要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拨回来了。”

“嗯，您有什么事吗？”

其实江茉已经隐约猜到了。

电话那头方洁有点吞吞吐吐的，“就是妈想着你忙，春节就不要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

果然，每次春节前打电话都是这个事。

“你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在这儿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记。”

“知道了。”江茉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您那里钱够花吗？”

“够，你爸爸的抚恤金还剩好多，足够我和……我花了。”

“嗯。”

虽然母亲突然改了口，但江茉也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嗯，有小艾陪您我也放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茉茉，你不要生你妹妹的气，她本身脾气就怪，说话难听什么的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都懂。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方洁没忍住又嘱咐了一遍。

挂断电话后，江茉呆呆地躺在床上。

好像在她这短短的三年记忆里，她只在家过过一次春节。

她那个妹妹不知为何总是对她充满敌意，有几次她想要问清楚原因，可原本气焰嚣张的江艾总是在那个时候住了嘴。

再后来，她就很少回家。

大概是怕她和江艾再生冲突，索性方洁也尽量不让他们两人碰面。

久而久之，原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姐妹，如今彻彻底底地成为了陌生人。

江茉翻过身，一把抓起放在床上的毛绒公仔。

姜黄色的小熊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头上还扎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她伸手捏了捏小熊的耳朵，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她拿出手机，对着小熊拍了张照，然后发给了郁川庭。

【你是把我当小孩子养吗？】

郁川庭几乎秒回：【不行吗？】

江茉唇角溢出一抹笑，【多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