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稀奇。
裴相和不惧生死,能抗住刀伤剑伤,能忍得蚀骨之痛,却受不得一点苦涩。
也亏得他命硬。
不然同样的经历,放在常人身上早被折腾得一命呜呼了。
裴相和让他们退下。
裴得将门一拉。
屋里便只剩下柳文显跟裴相和。
裴相和不急着开口,屋里的炕挨着一排菱花窗,摆着的一排盆栽里,叶子绿油油的,他随手摘了一片放在掌心,指腹沿着叶子上的经络缓缓摸索。
柳文显没他沉得住气。
他在京都待了已经有些时日,汴州那边派来信件催促他早日归家,此次没能顺利带走姜娩,是他的遗憾。
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作为姜娩的兄长,有些话,他还是得当面跟裴相和说清楚:“裴掌印,娩娩不懂事,还请你不要把她放在心上。”
裴相和摸索叶子经络的动作一停,唇角一勾,眉眼间的冷冽褪去,添了两分绮丽,轻声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