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姜娩被噩梦惊醒。
外间,一片静谧,偶有未散去的丝竹之音夹着晚风送来。
屋里亮着一盏灯。
金钏进来,她用剪刀将黑色的灯芯剪掉一截,见姜娩醒来坐在床榻上蹙着眉头,额间还有细汗流淌时,她搁下剪刀过去,掏出手绢为姜娩擦拭额头的细汗,温声开口:“娘娘做噩梦了?”
姜娩还沉浸在梦境的可怕里,乍然间听到金钏的声音,尚有些懵。
对上金钏关切的眼眸,姜娩浅浅一笑。
同时又有些安心。
原来都是梦啊。
就是这梦实在骇人。
想到梦境里被围困的裴相和,他满身是血,孑然而立的画面,姜娩的心脏又酸又胀。
她最近老是梦见他。
还都是不好的。
一定是灵台郎那日在后山的话影响了她。
还有平鸢县主白日所说的逆党出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