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锋悬停在了厉铎的胸前,虽然魏溃也为此付出了被银枪连戳两下肩膀的代价,自己也拿不稳手中的铁戟了。
“一比七。”魏溃呲着一嘴大白牙,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一比七,厉铎之前用横枪在胸的方式连着戏耍了魏溃七次,这也意味着他有七次机会可以重伤甚至杀死魏溃,魏溃则也学着这种方式扳回一城。
厉铎冷哼一声,“一比八。”
不知什么时候,那杆银枪如同毒蛇一般又攀附到了魏溃的胸前,这一次厉铎的枪尖刺破了魏溃的皮肤,留下一个细小的伤口。
他是想让魏溃知难而退——自己之前何止是有七次机会可以杀他?自己想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随时随地随手一击便是了。
但是魏溃并不这么想,他觉得厉铎急了,或者说是有点恼羞成怒,嘴里还在挑衅道:“再来啊!”
再来?这一次连周围围观的新兵们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当然钦佩魏溃杀了王赤的威风,但是就连刚刚入伍从未练过武术的新兵们都心知肚明,魏溃和厉铎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连一向平静的厉铎都有些愠怒了:“有勇气有斗志是好事,但是仅凭着勇气一味的蛮干——就是愚蠢了。难道你还不清楚你自己的底牌么?”
厉铎手中的银枪如繁星一般刺来,魏溃只觉得眼花缭乱,不止是当事人,围观的人们也都看不清厉铎是如何出手的,只有银光在空中不断闪烁。待到厉铎收手,众人才清晰地看到,魏溃的四肢上密密麻麻遍布了枪尖留下的细小血洞。刺的并不深,也就是仅仅刺破皮肤的程度罢了,但是这样深浅均匀,点到为止,游刃有余的伤口,却让人更觉得恐怖。
受害者还站在原地直直地发愣,他终于知道他和厉铎之间似乎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厉铎最后一枪抽在了魏溃的胸口处,这一记重击直将魏溃抽飞出去,跌入了人群之中。
“列队集合。”厉铎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的便走开了,只留下在原地呆若木鸡的众人。
过了片刻,老兵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似乎是觉得厉校尉为本伙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其中一个人还走到面色死寂的新兵们面前,拱手说道:“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终究还是我们这边赢了。”
魏溃被人戏耍之后轻而易举的被击败,新兵们自然没什么好心情,不过片刻之后,还是有一个声音自沉默的人群中传出来:“胜的挺武的啊,你看那个傻狗满脸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