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事实和你的想象正好相反。”贺难从椅背上弹起来,仿佛被松开的弹弓:“我肯定不如你更了解你的几个兄弟,但我见识过的人却也绝对不比你少你可以把我接下来说给你听的结论当成是因为天赋和见识结合出来的东西。”
“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齐骥我们的太子殿下是非常谦和仁厚的一个人但那也仅仅止步于此了,作为太子他应当谦和仁厚、温良恭俭。”
说到这儿,贺难突然插了一句题外话:“顺便跟你说一声好了其实在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你是最够资格的那个但现在看来还是我nsp了。”贺难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就用了句新学的洋文作为平替。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齐单没有摸清贺难的意思,不过那两句洋文他倒是听懂了在将三哥与洋人商会联系起来之后,齐单也在私下里学习过,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到。
“不,无论是谦谦君子还是心性凉薄,那都是真实的他,出现这种差异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处在不同的位置上而已换句话来说,他比你们成熟太多了,也很早就做好了继承那个位置的准备和觉悟。”
“而关于你二哥,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如果是他的话,的确会时不时找一找你们的茬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更过分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难道二哥他就没有你口中的准备、或者说觉悟么?”齐单提问道。
“是的到现在为止,那种级别的觉悟目前没有一个人能赶上你的大哥。”贺难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又有些怅然:“其实我一直都挺自满地认为师父最信任的弟子应该是我,毕竟连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交到我手里去做,但后来仔细想想才发现,他老人家教给我和教给我这个师兄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齐单眯起眼睛,活像一只狐狸。
“我学的东西,终究只是做事的,而他学的东西,则是驭人的。”贺难的语气多多少少有点儿苦涩在其中。“把事做的漂漂亮亮的人有很多很多,就算没有也能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但把人控制的心服口服的手段,根本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学的。”
听到贺难的真情流露,齐单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江家夜宴上贺难那最后一丝苦笑与此时他的表情完全合一,他终于领会了贺难为什么会选择站在他的旗下了,哪怕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