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霄一掌推出,犹如千龙逐浪,无可阻挡,那盾顷刻间便连纹带缝龟裂,带着皇甫让一同被推至浮屠塔壁之上,再一息,墙倒屋塌。
“起!”齐道长见浮屠塔已破,四方旗幡大阵终于出手,围成四堵高墙,宝相大师也终于再显金刚法相,将场内二人拦在其中。
待金刚散入凡尘,幡儿收归袖里,终于是胜负分明。
那皇甫让足下一对靴子连鞋底都磨没,两只手臂自肩头以下已然消失不见,面目上全无血色,胸腹前骨肉横飞,躺在地上是只有气出、全无气入。
而关凌霄也并不好受,左胸处虽然真炁也如药敷,但仍潺潺滴血不断。
“咳、咳”皇甫让的表情格外狰狞,到现在仍有愤恨不服之色,但他想再抬起手来,却只能看见自己一对尺长的骨头了:“这老天,待我不公!待我不公!”
关凌霄踉跄走来,似是过了一个春秋,只见他轻声慢语言道:“没有什么不公,如今你败在这儿,只能说是力有未逮,而你死在这儿是你咎由自取。”
皇甫让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时间血涌到喉头吐不能吐咽不能咽,便给了关凌霄再说的余地,只见关凌霄低声附耳道:“其实你从我没有被火枪打死就应该能想到的就算我能用真炁抵挡住贯穿,也绝对抵挡不住铅片碎裂常人的心脏在左,而我的偏右,所以才有此一生。”
皇甫让的神情没有因为关凌霄的解释而变化,看来他在意的也不是什么关凌霄心脏在左在右这种屁事,而关凌霄何等聪明,怎会猜不到对方因何耿耿于怀?他苦笑了一声:“死在我手里,你一点儿也不冤因为我就是比你更有才能。”
这一句,直接把皇甫让气的能开口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一股力气,将口中含着的血直接喷在了关凌霄的裤腿上,然后竟然能流利地说完一段话:“真可笑,你生来就是嫡出长子,继位顺理成章,而我却因为没有流着皇甫垂云的血,依靠自己的能力才走到了今天,成为了不夜山庄的实际掌控者,你说我不如你?”
“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也不知道皇甫让这句话到底是在贬损关凌霄还是皇甫垂云,还是他那个弟弟,又或者他现在已经疯了,把天下人都囊括在其中。
“啊只有竖子能成名,像你一样的横子都死了。”关凌霄心中暗叹一句无药可救,便借二人此刻的姿势揶揄了一句,又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谐音梗,“哦,我说的竖子就是竖立的竖,不是庶出的庶哦!当然,你连庶出也算不上吧?毕竟不是一个爹生的。”
关凌霄的嘴,绝对毒过贺难,而皇甫让本身就心胸狭窄,此话一出,登时便使得他急火攻心,气绝而亡,临了也没能再留下一句原创的遗言出来。
“当然,我和你差不多嘛我也不是亲生的。”关凌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咕哝着,然后朝着皇甫让的尸体充满恶意地歪了歪脖子,似乎要让这句话追着皇甫让到黄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