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穿林动谷的长啸响彻天地,不可思议的炽烈斗气披挂于陷阵的猛士全身,而那狮鬃般狂卷的须发被燃烧的斗气锻得根根竖立朝天,骇浪般的齐攻只有第一波奏效,然后便被蒸腾殆尽。
“这怎么可能?”摩诃迦是暗自咬牙,他确信自己已经破坏了魏溃的炁脉,那家伙的“狂化”应当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海士魁搓了搓自己的大光头,垮着下巴拆台:“怎么好像比之前更难对付了啊?”
的确是“狂化”,但这一回却不是魏溃主动发难,而是因为奋战当中的魏溃在重伤的瞬间松懈了对于理智的掌????????????????控,再也不受遏制的狂化随着修普诺斯传染给他的躁动血毒一同迸发——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威能正是从摩诃迦是造成的致命伤口处流泻而出的结果。
此刻的魏溃空前绝后的时髦,恐怕前后五百年也不会再有一个强者像他这样作战。近乎全裸的野兽彻底抛弃了人类的姿态,双戟也不过是尖牙利爪的延伸罢了——或许只是利爪而已,因为他在左右砍杀的同时一口咬住了一个可怜人的咽喉。
“他撑不了多久!”塔纳托斯见识过兄长病症发作,虽然魏溃发癫的程度更甚,但本质上仍旧如出一辙,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会使体力衰竭的速度倍增,所以他在第一时间便提醒众人拖延下去。
但他还是低估了现在的魏溃有多危险……在他面前大呼小叫地引起注意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下一个瞬间,魏溃丢弃了被数把利刃合力钳制住的右手戟,赤手空拳将“死神”开膛破肚!
抗拒死亡的本能让魏溃的杀戮前所未有的极端,此刻的他甚至连防守的意识都完全省略,而鲜血与痛感作为催化剂……让他的暴行火上浇油。
摩诃迦是不相信魏溃能靠一己之力杀光在场的所有人,事实上魏溃也的确没有这样的能耐,可问题是他能杀到什么时候为止?
被扯下肚皮上一大片肉的尚志铭已被人护送到了战场的外围,作为一个老人他实在不能继续担任围猎的主力,但他出色的耳功收集到了从远方传来的、更令人不安的低语……那是跟随在先锋身后的宿卫军。
“时间刚好……但是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侏儒小子的手上正掐着一块西洋计时器,作为辅助工具这小玩意儿的精确度还是很可靠的,对于任天镜这样严谨的人来说大有裨益:“原来魏老大喜欢穿红裤衩?”
陈龙雀皱了皱眉,先一步脱离队伍,剑匣一开一合:“我想那应该是被血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