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看热闹吗?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陪着就是了。
两人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队部已经站了好多村民了。
而赵前进和张寡妇,两个人这会儿已经被反绑着手脚跪在高台上,脖子上挂着写着破鞋和两人名字的厚重木牌子。
直到现在陈书宁才知道张寡妇的名字叫刘翠芬。
而不久前刚刚在她那换了饼干的小姑娘这会儿正被张婶子抱在怀里往人群外面拖着。
别看小姑娘长得瘦弱,可看着力气却不小,干惯了农活的张婶子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没能将小姑娘拉出来。
小丫头也不说话,就只死死的盯着高台的方向,努力的想要挣脱开张婶子的束缚往高台上奔。
最后还是旁边的一个婶子搭了把手才将人给拖走了。
从旁边议论的人口中,陈书宁才知道小姑娘叫张春枝,就是刘翠芬的女儿。
想想小姑娘也是可怜,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如今看来这个娘怕是也要没了。
陈书宁找了个靠前的位置,放下小板凳坐着等批斗大会开始,贺朝阳就坐在陈书宁的旁边。
两人刚刚坐下陈书宁的旁边就坐了人,陈书宁转头一看还是个熟人。
刘桂花也是坐下之后才看清了旁边的人居然是陈书宁。
刚想习惯性的开口嘲讽几句,又想起自己在这小丫头手底下吃的亏,她可是足足挑了一个月的猪粪。
还有后来听说村里那几个比她还要厉害的刺头也没从这丫头手上占到半点便宜,所以想想还是算了,讪讪撇了撇嘴,把自己的小板凳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就将目光转向高台的方向。
陈书宁也发现了刘桂花,她可没有刘桂花的心理负担,反正当初吃亏的也不是她。
于是装作没看到刘桂花撇嘴,而是笑嘻嘻的往刘桂花的方向凑了凑,笑着问道:“刘婶子,咱村以前开过批斗大会吗?是怎么个批斗法啊?”
见陈书宁主动说话,刘桂花倒也没有不搭理陈书宁,而是木着脸说道:“等会儿人来的差不多就开始了,也就跟其他村的批斗大会一样,说说他们的罪行,然后再看看怎么处理呗。”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以老支书为首的大队干部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上了台子。
这种事率先讲话的还是在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支书。
“乡亲们,作为支书,我对于村里发生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深感痛恨。
在主席他老人家的带领下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了吃饱穿暖的好日子,我们大队连着两年被评上了先进大队。
今天宝根同志去镇上开会,说是我们大队今年依旧是先进大队,连续三年的先进大队,这样的荣誉十里八乡的也是头一份。
乡亲们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大队的队员今年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今年又能多分到工钱了啊。
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好,承前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村能被评上先进大队跟他的牺牲也不无关系啊。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孩子,在他没了之后他的老娘,他的闺女却被人给欺负了,乡亲们,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们能答应吗?”
老支书话音一落,台下的村民们就义愤填膺的喊起来“不答应”。
老支书扫视了一圈台下众人,这才满意的压了压手,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才又接着说道:“赵前进是城里来的知青,我们不好处置,所以我决定等会儿就将人退回到知青办,这样的知青我们青山大队留不起。
而刘翠芬作为承前的媳妇,本来承前已经没了三年多了,她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想要再走一步也无可厚非,现在也不是旧社会,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能反对不成?
可是她错就错在不应该顶着承前这个烈士遗孀的名分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啊,她对不起承前那孩子啊。
所以今个把大家都叫来就是想听听大家都是个什么想法,你们都说说,这刘翠芬应该怎么处理。”
“沉塘,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沉塘。”
“对,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