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已经很旧了,但是很干净。
旧衣被洗得有些松,并不会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衣摆猎猎作响,他微微侧身,金发吹动下的灰蓝眼睛,静静望向她的方向。
她站在厨房的窗户后。
那扇窗户也足够宽大,露出了她的上半身,她的手指轻轻落在窗框上,棕发被随意束在肩头,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
辛德瑞拉的耳根发热。
还好花园里的风足够寒,一下又把他的脸吹得如纸般透白。
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过于刻意,或许她已经发觉了……辛德瑞拉转身,掩藏自己脸上的不自然神色,光是被她盯着看,他就有些僵硬了,已经习惯寒冷的,被冻僵的四肢,又仿佛恢复了些痛觉,又酸又酥,让人难以忍耐。
辛德瑞拉就自顾自去摆弄那颗榛树,他知道凛凛是来看榛树的,只要他去侍弄这棵树,她就会继续看下去。
果不其然,她没有离开。
出乎他意料的,她看了一会后,竟然提着裙摆走到了庭院中。
这寒风凌冽,雪花飞舞的空荡庭院,她竟然无所畏惧的走了进来,辛德瑞拉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收紧,他的视线落到她同样单薄的衣服上,有一瞬的犹豫,却又什
么都没说。
在她靠近时,那种酸涩的情感,与无言的愤懑,又同时涌了上来。
还好他已经有昨天和她相处许久的经验,又因为是在露天的空间之中,天空无边,空间广阔,此刻不至于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崩溃到失态。
辛德瑞拉把榛树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