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见对方不答,跨出一步,走了起来。脚踩在石砖,给书房里带来一丝生气。
沈怀霜踩在石砖上,堂内像破开一道口,空气流动:“殿下要说什么?”
钟煜顿了顿:“我昨日得以与先生一见,不想先生惊才风逸,竟会受我母后千金之礼来大赵。”
言下之意,沈怀霜怎会不明。
沈怀霜看了过去:“沈某游历在外,听闻殿下事迹,想来便来了。”
在诸皇子中,属钟煜继承大统的可能最大,若是将来登临大宝,从前的先生即使不奉为帝师,自也是重臣。
在对方眼里,他到大赵的意图昭然若揭。
图功名利禄,图前程将来,个中缘由,由着钟煜自己去想。
钟煜闻言颦眉,如同噎住了一般:“我的事迹又有什么好听,无非恶名在外,劳动先生大驾。”
少年根骨奇佳,一点即透,自然也有脾性急躁,屡教难改的说法。
钟煜摁了摁眉心,语气如陈述一件重复了许多遍的琐事,带着冷:“先生既超脱世外,又何必受限于旁人,听从大赵皇后的安排,将自己囿于大赵,甘居人下。此事,实不必要。”
他眼眸转了过去,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如忍到极致,长吐一口气道:“我念在先生昨日相助,不欲为难。先生高才,还请明鉴。”
沈怀霜不急不躁,如昨日化虚境所见:“沈某与殿下说一句话。若是殿下听不进,我便走。”
钟煜握紧指节,摁了一下:“先生请讲。”
“殿下就不想知道自己瓶颈在什么地方么?”
……
指节咯的一声响过。
钟煜抱着臂膀。
他低着头,垂着眸子思量了会儿。
钟煜抬眸朝沈怀霜看了过去,日光照入他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