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走向门前,抽开了门闩。
几滴雨水落在了衣襟上。
沈怀霜一抬头,赫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
钟煜抬起头,额上仍滴着水珠,微喘着气。那双眼睛熬红了,眼眶湿润,泛着水光,却并非是楚楚可怜之相,含着不甘和恨意。
屋外人声嘈杂,沈怀霜望向了屋外:“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钟煜微微一怔,下巴哆嗦着,迈开步子,如同生锈了,僵硬地跨过去。
面对沈怀霜,他不知怎么就走到他面前,可一站定,又不知怎么开口,当堂的风吹过,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可最后却凭直觉来到了这里。
数日少眠积压来的困倦、争吵,加之失血,几乎令他无法站稳。
钟煜喘了一声:“先生,我只问你,先前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话落,眼前一黑。
钟煜闭上眼,直直栽向了沈怀霜的左肩。
他整个身体冰冷,带着雨水,蹭湿了沈怀霜的大氅,半靠在沈怀霜身上,那张脸庞散去了戾气,冰冰冷冷,长睫挂着雨水。
陈叔打着伞,焦急道:“哟,郎主,这可怎么办。”
沈怀霜没有推开身上人,停顿两刻,他顺着这个动作,扶起了钟煜,脱下自己的大氅,围住了他。
少年头发擦着沈怀霜肩,茸茸一团靠过来,面色苍白,额头却凉得令人心惊。
陈叔取了金疮药和热水,随沈怀霜一起架着钟煜到了屋内。
留在沈怀霜府邸的人并不多,能留下的,无一例外——都是如出一辙的靠谱和话少。
四下无人,系统化气而出。